因有著六竅玲瓏心,性格孤傲的王雱,眉頭漸漸皺起。
平日里少言寡語的他,難得開口問道。
“是誰?”
王安石笑道。
“是你方叔父的徒兒,葉南。”
王雱想了想,面露疑色。
“大宋第一神童?”
“正是!”
提起這個,王安石也是一陣好笑。
大宋一直都有神童之說。什么八歲就能成詩的天才,十二歲的少年舉人。但五歲就能詩出鳴州,天下未有,幾乎就是半圣胚子。
當時官家也是一高興,說出‘這是我大宋第一神童’來,結果轉頭就后悔了。特別是之后,葉南一蟄伏就是近十年,搞得官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在王安石收到書信的時候,官家那邊,一個大太監也收到了消息。
“哦?那位大宋第一神童,快十年,這是決定要參加科舉了嗎?”
想起這事兒,大太監對下面人笑了笑。
“讓人去盯著府試和解試。如果這位神童依然出類拔萃,那不妨送他一送,也好證明官家的眼光;若不行的話,就不要讓他來汴梁會試了。”
“是!”
下面一個小太監點頭應聲,低頭哈腰的下去了。
……
半月后,臨川府放榜,葉南的名字赫然在列,添為案首。
其作答經義全對,并賦詩一首《明日歌》,以‘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長才氣三尺九寸九分,詩出鳴州,差之毫厘鎮國。
詩出當日,江南西路震動。
……
等看完榜,又去老師那里接受教誨,回到家中,葉南迎來了一位聲音如黃鸝般清脆,面容與牛奶般雪白,身形嬌俏,玲瓏可愛的小美人。
“哥哥!”
男女有別,方囡沒有如年少時那般,抱著葉南就啃,但臉上的親近之色,任誰都能看出。
“囡囡。”
沖方囡一笑,葉南對隨后而來的方虎,林紅行禮。
“舅舅,舅母。剛剛我從老師那里回來。老師說,最近我風頭太甚,不宜繼續呆在鄉下。他勸我現在趕去洪都府,等待解試。等解試之后,便啟程去汴梁城找王叔父,參加六月后舉辦的省試。我想,自我得了案首,定有紛紛擾擾不斷。舅舅舅媽一家不妨去汴梁吧。”
“要去汴梁?”
這個年代,對于普通人來說,背井離鄉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方虎一時遲疑,但林紅卻馬上推了推他。
“沒錯,要去汴梁!”
他們兩個黔首,在這方面當然沒有先生思考的周全。
而且此去汴梁,不只是為了葉南。
方囡年紀大了,也該許人了,但女兒可是自己的心頭肉。那些七里八鄉而來的媒婆,無論說的如何天花亂墜,林紅都沒有被打動。
因為在宋朝,不同姓之間就算是表親,也是能成親的!她一手將葉南帶大,看著他和方囡自小親近,兩小無猜,早就有了打算。
放葉南這么一塊美玉獨自去汴梁,恐怕不用幾日,就要被別人家的官宦小姐給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