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你剛剛不說?好好和伯母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南無奈,只能將事情從秋水宴開始,一直說到自己斬殺了妖圣。
雖然葉南說的很平靜,但其中兇險,想想就讓人心驚動魄。
聽完之后,王雱心中更不是滋味——這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之前還有些被他看輕的‘弟弟’,都能出鎮國詩了,都能斬妖圣了,自己卻還是區區一介舉人?最多不過寫過鳴州的賦?
他想到自己這些年,寫的《論語解》、《孟子注》、《新經尚書》、《新經詩義》、《王元澤爾雅》、《老子訓傳》、《南華真經新傳》、《佛書義解》。
這些書寫的再好有什么用?就和父親說的一樣。注書只是旁門,著書才是正道!
王安石沒注意到,自己的兒子正因為葉南的事情,思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面對妖圣分身也能動手斬殺,子初你的文膽想必已經到達極高的境界了。”
王安石感嘆間,葉南從文宮中拿出一本書,從中撕了一頁下來。
王安石和王雱當場就直了眼睛。
“文宮?”
這下子,王安石真是大驚失色,比早上得知葉南斬了妖圣分身還要震驚。
“子初你是圣前進士?!”
葉南輕輕點頭。
“正是今年突破了圣前進士,有了把握才入場科舉。即使不能連中四元,但進士及第也不差。”
每次科舉的前三名,也就是狀元,榜眼,探花,被稱為進士及第。
咔嚓。
就在這一刻,王雱感覺,自己的心里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他看了葉南一眼,也不說話,渾渾噩噩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阿雱!”
吳氏有些擔心,但王安石卻搖頭道。
“別管他。”
隨后,他恍然大悟。
“怪不得圣人們要提前給你文氣灌體,還在之后暗中跟隨在你身邊。一個十五歲的圣前進士,動手的就不是妖圣分身,而是勾獲親自下場了!”
想到這里,即使以王安石的心性,也有點酸酸的。
方仲永真是好運,居然得了個這么好的徒弟!
葉南將這頁紙遞給王安石,道。
“伯父,這是我一些關于如何養豚,將它們養的膘肥體壯,卻又方便管理的辦法。我希望能由我出技術,伯父出資金,開辦一個大型養豚場。”
“養豚?”
不說王安石,吳氏也是一臉愕然。
肥肥不會是被那妖圣打傻了吧?好好讀著書,怎么突然就想到養豚去了!
王安石搖了搖頭,無語道。
“簡直胡鬧!我知道汴梁居大不易。若是子初你缺銀錢,伯父自有萬兩白銀相借,你日后還上就是。”
沒有借條也沒有時間的借,不就是送錢嗎!
不過這個世界和原本大宋不一樣。大儒的墨寶具有很神奇的功效,隨隨便便也能賣出幾千上萬兩銀子。王安石根本不缺錢。
但葉南卻搖頭笑道。
“伯父,能賺的銀錢只是一方面。就算將豚場開遍大宋,一年也不過百萬兩白銀,還抵不上一件好些的文寶。”
“但是,若豚場大興,就能讓大宋百姓都吃得上便宜的肉。吃的上肉的人家越多,練武之人也就越多。如此,我大宋八十萬禁軍是不是就能減去一些?每年的軍費,是不是也能削減?”
頓時,王安石的神情變了,微微皺眉。
他認真看了葉南幾眼,意識到他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又是圣前進士。對朝堂,對時事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
“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