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呆呆的,眸子卻有了點靈氣,還是咬著嘴唇不說話。
陳青牛還擔心她聽不懂市井俚語,特地一本正經解釋道:“婆娘就是妻妾的意思,生娃就是生崽,生孩子。”
她噗嗤一笑,然后繼續板著臉,捶打掙扎的力氣弱了幾分。
陳青牛憨憨道:“你笑起來的時候真水靈,比板著臉要好看多了。”
她恨恨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出了柴房,你就要被殷姥姥折磨得不得超生嗎?”
陳青牛抱著她,閉上眼睛輕聲道:“值了。”
她也閉上眼睛,呢喃道:“我是薛綰綰,是老色鬼玉徽宗覬覦了十六年的籠中雀,原本是玉徽王朝的皇后,是連親生哥哥都想要染指的女人,是你們朱雀皇朝燕王愿意用三十萬燕州鐵騎去換的小薛后。我是薛綰綰,是出生第一天起,就被稷穗學宮兩名小宗師去盯著的天之驕女,親自傳授我劍舞琴箏,每日在耳邊一遍遍講述枯燥的儒家經典,現在,我又成了玲瓏洞天的玩偶,十六年來,我沒有踏出過薛府一步,只被稷穗學宮告知整個南瞻部洲的男人,都想把我當做胯下玩物。你呢,一定見過那幅《燕王行幸小薛后圖》吧,你還覺得美嗎?我逃得過宋哲,逃得過燕王,逃得過稷穗學宮,再以后,就算僥幸逃得過玲瓏洞天,我逃得過你,你這樣的男人嗎?”
陳青牛放開她,躺在床板上,陷入沉思。
她說她是小薛后,南瞻部洲最美的女人之一,“瘦雪”薛綰綰,他信。
連白洛的話都信了,世上有仙佛神魔,有長生天劫,還能有什么可以不信的。
小薛后坐在床板邊沿,望著在二樓偷偷觀察打量多時的青樓小廝,默不作聲,眼神復雜。
他是第一個不是心中意淫,而是真正撫摸輕薄過她的男子。
她笑問道:“你真想娶我,而不是花言巧語?”
陳青牛目不轉睛望向她,點頭道:“真想。”
長生不朽,金丹大道,暫時過于虛妄飄渺,既然滅了董家,總需要一個繼續咬牙拼命的理由不是。
她彎下腰,俯身,兩人嘴唇相差不過一寸,吐氣如蘭道:“我除了自己,就沒嫁妝了,但我要的聘禮,卻很大很大哦。”
陳青牛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溫潤嘴唇,瞇著眼睛道:“說說看。”
她反過來主動伸出丁香如玉小舌,怯生生舔了一下陳青牛的嘴唇,道:“殺了燕王,毀了朱雀皇朝,再將玲瓏洞天和稷穗學宮化為灰飛。”
陳青牛自言自語道:“這總比斬盡天下龍簡單些,只是你等得起嗎?十年,百年,甚至是千年。”
她似乎被陳青牛的話語嚇到,脫掉腳上藏青色繡花鞋,縮在床板角落,靠著墻壁,輕輕道:“我隨口說的。”
陳青牛坐起身,笑呵呵道:“我也是。”
她,名動大洲的小薛后,柳眉倒豎,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