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東來遺憾嘆氣道:“那便是唯有蓮花峰峰主和客卿才能進去的金頂殿,本座也不敢去。”
她扯住陳青牛,將這踩了天大狗屎的家伙拋向金頂宮殿下的山巔。陳青牛狗吃屎地墜地,少女師叔大笑而去。
金蓮花瓣晶瑩剔透,如夢如幻,陳青牛站在山頂,抬頭望著那座瓊樓玉宇的底部風景,百感交集。
步行上山巔的八位蓮花門主,和十位長老陸續到來,神色各異,或者枯槁冷漠,或者仙風飄搖,極少如白蓮晏慈這般和藹和親。
與這些個大-法力仙家格格不入的,是站在末尾的兩位眼波流傳的年輕女子,稱不上傾國傾城絕色,但勝在脫俗,雖是孿生姐妹,臉蛋流露出的氣質卻是一媚一雅,都張大眼睛瞧著少年陳青牛。
這對同胞姐妹相貌都在及笄之年,但陳青牛見識過美婦身段卻經歷百年歲月的范夫人后,再不敢以貌取人,如同白蓮門內,看似都是姐姐妹妹,最多也是姑姨,真實年齡說不定都能做他的奶奶,最不濟也是陳青牛母親那一輩的女子。陳青牛當初花了不少時間才適應,嘴上喊神仙姐姐的時候才不那么頭皮發麻,做到自然而然,眼神真誠到不能再發自肺腑。
陳青牛本以為蓮花峰客卿敲定,要來一場大陣仗,正好過一過癮,誰知門主和長老們只是聚個頭,個個眼神犀利,將陳青牛打量了一個通透,再由陳青牛的師祖白蓮晏慈說了一通晦暗難明的言辭,就紛紛散去。
最后留下一名地位崇高的老嫗長老,拄著拐杖,瞇著眼睛,昏昏欲睡一般,她身后站著那對如花似玉的孿生姐妹,以及向前幾步的晏慈,朝陳青牛作了一揖,嚇得陳青牛差點兩腿顫抖,晏慈象征性鞠躬后,微笑道:“客卿,以后有時間還望能多去白蓮走動。”
說完晏慈便不溫不火轉身離去,走下山巔。
那長老卻沒作揖,只是生硬道:“客卿,這兩名蓮花奴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小婢,她們會替你講解金頂上的一切規矩,恕老婦多嘴,你可莫要得意忘形,蓮花峰山高,跌下去,也就重。”
拄著一根龍頭拐杖的老嫗也慢悠悠踱下峰頂。
“蓮花奴裴青虎給客卿請安。”
“蓮花奴裴青羊給客卿請安。”
兩女同時學凡間女子給陳青牛施了一個萬福,異口同聲,清脆悅耳。
陳青牛不知所措,所幸先前沒被八脈門主和十位長老嚇趴下,現在還不至于被兩個“黃毛丫頭”鎮住,陳青牛在琉璃坊這種陰氣至極的地方長大,對出口成章的文人士子興許有幾分自慚形穢,對手掌生殺大權的豪族世家人物有畏懼,唯獨對女人,沒太多的忌憚,小薛后如何?還不是一樣被他摟了抱了還親了。范夫人如何,還不是一樣被他偷偷握了手揩了油。
陳青牛穩了穩心神,腦海中搜索了印象中幾種在琉璃坊比較能拿得出手的富貴子弟氣派,緩緩道:“免了。”
“謝客卿。”
兩女又是不約而同出聲,語調一致,加上那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出塵美貌,還真有種無法言說的韻味。
陳青牛裝模作樣問道:“接下來該如何?”
兩女同聲道:“先去蓮花宮,拜見蓮花峰歷任峰主,最后去三十六品蓮花寶座上感悟先人心法,繼承蓮花峰仙脈。”
陳青牛嗯了一聲。
半響,見兩女沒動靜,只是偷望著他。
陳青牛臉皮不可謂不厚,此時也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這個,我無法御劍,也不懂羽氣,上不去蓮花宮。”
眉心有一顆淺淡蓮花紅印、氣質稍顯冰冷的青虎明顯眼神一冷,身邊青羊卻是活潑許多,俏皮嬌笑,輕移蓮步,挽住陳青牛,騰云駕霧一般,漂浮而起,飛向璀璨若仙境的蓮花宮。
蓮花宮有三殿四閣一池,三殿寶華殿,妙蓮殿,羽化殿,排成中軸直線。
四閣鳳鳴閣,觀潮閣,鎮國閣,摘星閣,分列四角。
蓮花池位于東北角。
兩名蓮花奴帶領陳青牛去的是正東鳳鳴閣,這里懸有蓮花峰各任峰主的畫像,以供后人瞻仰。
鳳鳴閣分三層,寓意大道上中下三乘,按照峰主所作貢獻大小,擺放在與之對應的樓層,路上青羊講解說鳳鳴閣頂層并無峰主畫像,二樓有兩幅,一樓有四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