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不見,那踏虹而來的紅袍小女孩可長成亭亭玉立的美嬌-娘了?
陳青牛膝上所放的古劍是鎮國閣藏品,劍名“當國”,起先并無劍元,被他選中御劍材質后,數年來源源不斷便注入蓮花峰紫霞仙脈,初具劍識,只是不說大圣遺音,便是王蕉的角鯉,也遠比不上,只是跟金窩銀窩不如自家草窩一個理,陳青牛對當國劍的喜愛,與日俱增。
站起身,遙望了一眼被重新封上的猿洞,準備離開舍身崖。
“小白!”
陳青牛脖子上不知何時掛上一樣軟綿綿的東西,喊了他一聲很私密的綽號。
陳青牛低頭一看,竟是那鬼怪靈精的紅袍孩子,哈哈一笑,仔細打量一番,開心道:“小紅姑娘,咋還是沒長大呀。”
她撅嘴道:“不想長大就不長大了唄。”
她八年后,不知為何,依然是十歲體態。
故而一襲入手絲滑微涼的綢緞大紅袍還是顯得過于寬敞,松松拉拉的,很不合身。
陳青牛將她放下,叉腰嘿嘿道:“你瞧,我可高了很多,是不是相當高大威猛,風流倜儻?”
她翻了個白眼道:“是呀是呀,都能雙修啦。”
陳青牛重新坐在蓮花墩上,當國橫放膝上,學著她一起托腮幫道:“雙修就算了,等小紅姑娘長大再說。”
她來了興致,眼眸一亮:“要不你來胭脂山給我做男寵,放心,就你一位,不用與誰爭寵。比起做那空架子的客卿要輕松,男子敢對你不敬,我就將其肉身大辟,炮烙,湯鑊,車裂,凌遲,腰斬,一寸一寸刮去元神,不得善終,不得輪回。女子誰敢多瞧你一眼,就將其轉世為豬,投胎為狗,生生世世,不得為人。”
陳青牛捧腹大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小紅,女人慈悲些,才可愛。”
她就像躲藏在一襲寬博紅袍里的小精靈,歪著腦袋問道:“真的嗎?”
陳青牛被勾起一些隱藏心底的往事,眼神哀傷,遮蓋不住,摸了摸她腦袋點頭道:“是的,像我這種沒心沒肺的惡人,也會記著一些人的好,不是她們像蓮花峰上絕大多數仙子的出塵,而是她們的慈悲。只不過好人總是沒有好報的。老天爺不長眼,你說可恨不可恨。”
她點頭道:“可恨。”
兩人相對無語,許久,她伸手揉了揉陳青牛的眉間褶皺,舒展開后,她問道:“小白,你有想做又必須要做的事嗎?”
陳青牛笑道:“有啊。”
她好奇道:“說說看。”
陳青牛一本正經道:“閉關八年,再次拒絕化虹飛升,只想爭霸九洲,江山美人,一并入懷。”
她這次沒有翻白眼,只是一拍陳青牛腦袋,認真道:“說正經的。”
陳青牛愕然。
一瞬間,眼前紅袍小孩竟如大宗師們不怒自威,氣勢浩然。
但錯覺一轉而逝,陳青牛嬉笑道:“除此之外,沒了。”
她生悶氣。
陳青牛在等級森嚴的蓮花峰上,唯獨對她,不用覺得夏日當空心如深淵,手放在劍鞘上,望向遠方,輕聲道:“有三件事。”
“白帝城通天閣是離天最近的地方,要去那觀日。”
“抬棺入蜀。”
“活著。”
本來陳青牛想說斬盡天下龍,可以他臉皮厚度,還是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