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吾若自強,天地圣人皆可為芻狗。”
“無為,事事可為。道可不可道,吾來道便是道。”
宰相宗數百武夫閑散魂魄,東陰山式微氣運絲絲縷縷,盡數流淌進入陳青牛靈臺。
王蕉嘆息一聲:“天生人屠。”
一直隔岸觀火的黃東來站起身,毅然持劍離去。
陳青牛頭一回身陷如此玄妙境,猶如騷客品茗老饕嘗饈,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不計后果按照《黑鯨吞水術》瘋狂汲取英魂和氣運,尋常修士,飽餐如此英魂興許尚能承受,但氣運這東西,卻是最為雙刃劍,再者也絕非一部《黑鯨吞水》就能吸納,哪怕是《黑鯨吞日經》也做不到,只有類似陳青牛這種身居八部天龍的怪胎,才可以大門洞開一般,肆無忌憚,不怕沾染因果立即就遭到反噬,因為八龍會消化種種福禍,只是這些都與陳青牛完全無關,好處不是沒有,與強敵同歸于盡還是有望的,除此之外,陳青牛就撈不到半點實質性益處,殫精竭慮伺候著那位比琉璃坊最大牌大爺還嬌貴的狗-娘養仙器。
王蕉在陳青牛身后落定,輕聲道:“過猶不及,收手吧。”
陳青牛不加理會。
王蕉皺眉道:“其一,你身體氣機一縮一漲,很有可能承受不住。其二,再不走,觀音座可能會追查此事,你偷竊蓮花峰仙脈一事,很難遮蓋。”
陳青牛吞納動作不停,睜開眼睛冷笑道:“生死無需謫仙勞心。嘿,想來謫仙這九世,都不曾餓過。”
王蕉皺眉更緊。
謝石磯木然站在陳青牛身側,對王蕉竟有了一絲敵意。
陳青牛臉色蒼白道:“石磯,去峰上宰相宗洞府內把能值錢的東西能帶走的都帶走,尋輛馬車,咱們乘車前往涼州。一輛馬車裝不下,再弄一輛。對了,別光揀選道件,黃金玉器也捎上一些,到了涼州我有用處。”
謝石磯背著一個布袋半個時辰后歉意道:“一會兒功夫,宗內收藏就被偷偷潛返的一些修士搶奪一空,被我殺了幾名,才收集到一些。馬車已經準備妥當。”
陳青牛踉蹌起身,一揮手灑脫道:“設身處地思量,若是我,拼著命也會回來順手牽羊一番的,走,上了馬車,你再將行囊打開,見識一下都搜刮到那些寶貝。宰相宗身為靈州數十個修真門派的班頭,太差的東西應該不入法眼。”
陳青牛跟著謝石磯前往宰相宗建在峰頂的殿閣外面,一條通往山腳的青石板道路寬敞平整,竟可容納兩架馬車并駕齊驅,懸朱玉牌匾,蹲兩尊石獅,與世俗王公府邸無二,果然是山中宰相,這一路尸體遍地,陳青牛與謝石磯俱是眼神漠然,馬匹是萬中挑一的良驄,精壯矯健,胸廓深長,比起盛名朱雀的青州軍馬還要好上一大截,陳青牛坐上馬車前轉頭見王蕉尾隨身后,笑了笑道:“謫仙,不趁此亂局前去龍虎山?”
王蕉握緊角鯉,默不作聲,轉身便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