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牛若是琉璃坊的小廝,或者是尋常的達官顯貴,恐怕都要魂飛魄散,只是胸腹心神間的戾氣,被一位劍胚一位武胎牽動,正在四百零九氣府橫沖直撞,興風作浪,不驚不懼,反而灑然一笑,那一雙蟄龍精魄化作的眸子,愈發流彩飛揚,膽大包天直勾勾欣賞王妃難得一見的動人怒容,言辭自負道:“油滑又如何,王妃難道想要依律處置小的不成?哈哈,想必王妃也見識過剛才那兩位青牛故人的氣派,這涼王府是說來便來,如入無人之境,說走便走,瀟灑得很吶,王妃覺得你留不住她們,便留得住我了?”
這其實是陳青牛吹牛皮了,涼王府之所以留不住黃東來和王蕉,是因為過于倉促,一些類似誅神弩和劍陣都來不及啟動,而且涼王府也沒有傾巢出動一些隱藏實力的念頭,真要撕破臉,留下虛張聲勢的陳青牛不是難事,這也是陳青牛故意耍一手黑鯨吞水的根本原因。
王妃黛眉微皺,似乎在權衡利弊得失。
陳青牛放低聲音道:“況且,王妃你離我不過三步距離,狗急還會跳墻,陳青牛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做出過激行徑。”
王妃不怒反笑,神色古怪道:“哦?”
陳青牛在賭,賭這位王妃也是知大勢曉大局的女人,他自信不管自己是何種出身,何種目的,終究將安陽郡主朱真嬰完璧無損地送回了涼州,形神若觀音的王妃應該不至于吃飽了撐著,來跟一位年輕修士玩魚死網破的無聊戲碼。有謝石磯一夫當關守在門口,涼王府能人異士手段再跋扈厲害,陳青牛也可以將王妃擒獲,大不了拉上她一起死翹翹,搞一出端莊王妃與不明男子雙雙殉情的滑稽狀況,對她,對涼王,都是萬萬不可接受的結果。
可陳青牛這一次卻賭輸了,這位他在琉璃坊便聽聞種種美譽的王妃竟真要張嘴喊人。陳青牛去他娘的男女授受不親,去他狗屎的地位尊卑,一手黑鯨吞水術將她吸入懷中,環住纖腰,捂住那張微涼小嘴,惱火道:“王妃,你瘋了?”
王妃眼神晦暗難明,神情倒是很理所當然的驚恐慌張,夾雜一位王妃該有的震怒,身軀掙扎。
陳青牛無奈,只能摟緊她柔弱無骨如一尾艷媚錦鯉的嬌軀,加重力道捂住那張凄艷嘴巴,凝視那雙秋水長眸,他根本來不及感受王妃的美妙身段,腦中急轉,朱雀風氣不如玉徽和北唐那般開放,光看這王妃典雅保守的曲裾深衣裝束就一葉知秋,別說摟摟抱抱,觸碰了她的嘴唇,就是無意間拉了一下手,就要被拉出去斬首,說不定還有先閹割再凌遲之類的酷刑,陳青牛可不奢望王妃能夠大度地當做什么都未發生,一時間竟有了將她滅口的沖動,心隨意動,眼神暴戾,就要將這涼州最尊貴的豐韻女子當場扼殺,然后能逃多遠是多遠,逃不了,也要再多拉幾個墊背的去黃泉路上作伴。
陳青牛剛要痛下殺手,突然如遭雷擊一般,呆若木雞。
這位仿若站在云端之上的王妃,不知為何,伸出舌頭,添了一下陳青牛的掌心,輕柔滑過,如同情人間的另類愛撫。
十六歲躺在柴房木板床上,就信誓旦旦要去給褲襠里兄弟找姑娘瀉火去的陳青牛頓時漲紅了臉,在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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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上憋了整整十年,有裴青虎坐鎮蓮花宮,可憐客卿連裴青羊都不敢偷吃,陳青牛總不能去找比男人還魁梧健壯的謝石磯,只能扛著熬著,所幸一直勤于《尉繚子》引氣,加上與謝石磯血戰,鍛煉體魄,偶爾去摘星閣調戲一下王蕉,就覺得足夠。這一刻,懷中是一位身段挑剔不出一絲不足容顏沒有一毫瑕疵的王妃,可惡的是她不知吃錯了什么藥,竟做了那么勾動天雷地火個小動作,殺伐果決的陳青牛一時間不知所措。
王妃眼神清明。
陳青牛掩飾內心緊張焦躁,平靜問道:“王妃,可有回旋余地?如果有,眨一下眼睛,如果沒有,青牛這就殺了你,然后逃離涼王府。”
她眨了眨眸子。
“我只信你一次。”陳青牛緩緩松手,只是環住王妃的那只手卻沒有松懈。
王妃果真沒有露出玉石俱焚的跡象,嬌柔喘了口氣,一呼一吸間,依稀可見粉紅小舌的小嘴誘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