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服的日子,好不好?”
她嘴角往下耷拉,想哭不敢哭的模樣。
那一刻,陳青牛像是給打中了七寸,沉默片刻,無奈道:“行了,到時候再說。記住一點,我不在元嘉圃的時候,你不要隨意走動。”
她使勁點頭,然后眼巴巴望著陳青牛。
那表情,仿佛是說你咋還不離開呢?老爺你趕緊忙你的去啊。
給陳青牛氣得二話不說,走上前就是彎曲雙指,一陣板栗雨點般敲在她腦袋上。
從頭到尾,她蹲在箱子里,沒還手。
出完氣的陳青牛站直身體,大手一揮,豪邁道:“喝花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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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真嬰女扮男裝,英姿颯爽,雌雄莫辯。對于一些花叢老饕來說,這份風情,應當別有風味。
以至于她跟如今氣態不俗的陳青牛站在一起,風姿竟然隱約壓過陳青牛一頭。
朱真嬰跟王府要了一輛馬車,兩匹紫騮駿馬,這在朱雀京城都稀罕得很,可謂京城官宦子弟比拼排場的殺手锏。
謝石磯駕車,穩穩當當。
陳青牛和朱真嬰同處車廂,盤膝而坐,把欲言又止的安陽郡主晾在一邊,很快就進入那層境界,佛家謂之禪定,道門則是坐忘。
陳青牛在雙眼蟄龍被降伏之后,依照《尉繚子》開始導引吐納,攀登境界一日千里,歸功于日復一日被蟄龍刺目,打熬筋骨淬煉神魂,比起尋常修道之人,陳青牛能夠做到睡臥行走皆在修行,天然就要多出許多修行的光陰。
不過同樣是修行,能否入定忘我,裨益大小,有著質的區別。陳青牛并不因為時刻都在修行養氣,就敢片刻懈怠,畢竟他體內有八部天龍興風作浪,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陳青牛一旦放松,就有生死之憂。
修行不是什么閑情逸致之趣事,而是逆水行舟、攀登絕頂之峰的艱苦事。
故而在修行途中,能夠遇上同道中人,是一件緣分殊勝的天大幸事。
同道中人,有先后之別,卻無高低之分,師徒,道侶,知己。
其中師徒,高低只在名分,不在心性。
所以陳青牛遇上那個來歷不明的少年,從不會自己覺得收他做徒弟,少年就必須當做是一件祖上積德然后跪地拜謝的喜慶事。
白袍腰玉的朱真嬰安安靜靜坐在車廂角落,既風流君子,且窈窕淑女。
陳青牛突然睜開眼,自己打斷那種天地萬籟的寂靜境界,掀起車簾往外瞟了一眼,放下簾子后隨口問道:“你覺得你爹娘在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