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牛先結了賬,發現結賬付錢的時候,扈娘子對他悄悄搖了搖頭,似乎是希望他不要沖動,別給那潑辣少女任何痛下殺手的機會。畢竟光天化日之下,有吳大腦袋的鐵碑軍鎮,一般都守規矩。可要是在人不多的暗處,以吳震在西涼邊軍九鎮的墊底交椅,沒誰相信吳大腦袋會為一個死人仗義執言,去和其它軍鎮的大佬撕破臉皮。陳青牛笑著示意無妨,只是剛走出一步,就發現自己被扯住了袖口,陳青牛回頭望去,有些哭笑不得,她攥著他的袖子,不肯讓步。
少女眼尖瞥見這一幕,頓時捉奸在床一般氣憤,陰陽怪氣道:“呦,這鐵碑軍鎮民風挺開放啊,一個俏寡婦,一個小道士,公然眉來眼去,怎么,你們倆晚上早就滾一張床單了?”
陳青牛輕聲道:“放心,以后酒肆肯定少不了我這份生意。”
扈娘子瞪了一眼,但是也松開了手。
附近那些軍鎮酒客,倒是沒有誰多想,一來扈娘子和王小夫子的事情,板上釘釘的,估計都快談婚論嫁了。二來這位年輕真人在酒肆是常客,一向正人君子,口碑不錯,真正是來此喝酒,而不是欣賞美色來的。
陳青牛領著少女和她的丫鬟扈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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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條僻靜寬敞的巷弄,臨近回頭巷。
陳青牛停下腳步,直截了當問道:“說吧。”
少女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著他,笑意玩味,“我與泉卿那春心萌動的小妮子呢,自小就是閨中好友,但是……”
她賣了一個關子。
陳青牛無動于衷,愛說不說的欠揍表情。
少女一陣氣悶,道:“但是我與安陽郡主更是至交好友,當年在咱們朱雀的京城,是一起并肩作戰的鐵桿朋友!那個老爹是工部制敕局主官的京城紈绔,就是給我一腳踹中褲襠的……哈哈,不說這個,前不久呢,我去了趟涼州城,曉得你是她第一次帶入藩邸的客人,聽說你還是位豪閥陳氏的旁支子弟?”
陳青牛反問道:“然后?”
她眼神凌厲,“然后?然后本姑娘就想知道你小子,有沒有被郡主姐姐高看一眼的資格!也想知道你這家伙,到底是不是圖謀不軌、故意接近她的大隋諜子!”
陳青牛笑道:“我當然不是大隋諜子,要不然怎么會被人在商湖樓船上刺殺?”
她嗤笑道:“大隋的偽君子最多,你就不能是苦肉計?”
陳青牛點頭道:“倒也是。那我就不知道如何解釋了,不過我可以確定一點,你和朱真嬰的關系,沒那么好。”
她瞬間沉默下去,臉色陰沉,先前那個驕橫跋扈的將種女子,隨之搖身一變,氣勢凝重,如同朱雀邊關最拔尖的隨軍修士。
她猶豫了一下,擺了擺手,所有婢女扈從都迅速撤出小巷,她這才沉聲道:“我是馬嵬軍鎮主將的女兒。”
陳青牛越來越納悶的時候,她掏出一枚碧綠符印,雕刻有栩栩如生的麒麟樣式,字體古樸,她持符伸向陳青牛。
于是陳青牛更加迷惑,“這是?”
她見陳青牛不像是裝傻,但仍是不死心,問道:“知道上頭刻著哪兩個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