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哭笑不得,沙啞道:“金石箋上的‘陸沉’,并非是人名啊,既是說‘陸地無水而沉’,往往被儒家寓意為山河崩裂、王朝覆滅,不過也可以理解為‘方且與世違,而心不屑與之俱,是陸沉者也’,多是道教隱士推崇的心境。你真該多讀讀書……”
陳青牛氣得跳腳罵娘,“送個破爛禮物,你還有臉顯擺學問?!”
白狐無奈苦笑。
中年道人微微一笑,“來了。”
氣急敗壞的陳青牛重重踏地,方圓一丈的地面,砰然龜裂,陳青牛的身形驟然掠至中年道人頭頂,一臂砸下,手掌做刀,直斬人頭!
中年道人根本不去理睬這一記氣勢洶洶的劈斬,伸出一掌,手腕擰轉,隨手向后拍去。
謝石磯和誅神槍連人帶槍都被一掌拍飛,撞入賀家院子外墻還不足以止住身形,一路倒飛撞去,房屋倒塌,高墻炸裂,房梁碎爛。
中年道人挑了一下眉頭,“有點意思。”
原來真正的殺手锏,并非偷襲的魁梧女子,而是陳青牛本人。
右手手刀,左手袖中飛出一群黑壓壓的“蜂蟻”。
正是方寸劍冢的那些袖珍飛劍。
中年道人那只拍飛謝石磯的手掌,手腕擰轉,帶起一抹璀璨流華,微笑道:“袖有天風摧魂魄,掌下陽罡碎金剛。”
那些原本直撲道人面門的蝗群飛劍,竟是被這掌風裹挾,瞬間乖乖按照一條既定軌跡,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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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飛行,環繞道人四周繞圈游曳,如同一座微妙小巧的護法劍陣。
與此同時,姓陸的中年道人左手閃電出袖,雙指并攏,直指頭頂上方的陳青牛眉心,“指尖劍氣透頭顱。”
手刀只差一尺就能斬在道人腦袋上,但是陳青牛的腦袋如遭雷擊,整個人仿佛瞬間被重錘撞得倒飛出去,越過涼亭頂,最終重重摔在一座屋頂的屋檐上。
道人談笑之間,謝石磯和陳青牛就都被一擊敗退。
道人環顧,凝視那些極其細微的一柄柄飛劍,嘆息一聲,“如此良才美質,可惜明珠暗投。若是落在先前那名劍修手中,可以盡顯殺力。”
中年道人伸出一手,掌心朝下,湖水當中被抓起一粒碧綠幽幽的水珠。
他又伸出一掌,掌心朝天,云海蒼穹極高處,被他扯下一條粗如手臂的紫色閃電。
雙掌合攏。
收回雙手后,一絲絲紫電縈繞于那顆拇指大小的水珠。
水珠懸停道人身前,他輕輕呵出一口氣,一條尺余長的火龍,迅猛鉆入水珠。
彩繪木偶突然一語道破天機,“那謫仙人,根本就沒有什么天師府的鎮山雷法符箓,根本就是危言聳聽!”
陳青牛半蹲在屋檐上,吐出一口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