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懸下紅色條幅,其上寫著一個個筆走龍蛇的大字,金鉤鐵劃。
逍遙閣的下人們抬著一鼎三尺余高的銅爐搬置兩座樓梯中央的位置,一根小拇指粗細的檀香點燃后插于爐中,青煙裊裊升起。
“以一炷香為限,諸位可盡展才智,若有作弊者則視為自動放棄。”賽芙蓉說完,便邁著蓮花步,腰間一扭一扭的上了樓。
賽芙蓉離去,臺下便熱鬧了起來。這些人紛紛抬頭打量著條幅上的對子,忽而雙眉緊鎖,忽而嘴角上揚,有的無奈搖頭,有的攤手叫苦,有的提起狼毫奮筆疾書。
“這什么鳥對子,存心是為難我老秦。”秦刀臉漲得通紅,舉著酒壺就是悶飲。
“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
金公子搖頭晃腦的念著面前的對子,提起筆在紙上邊寫邊念道:“三杯濁酒,醉醉醉貓之愁。”
歸海一策搖頭冷笑一聲,揮毫放聲說道:“千古佳人,賞賞賞客之愛。”
李玄笑聲贊道:“歸海兄真是文采風流,佩服。”
將寫好的對聯遞給隨從,歸海一策拱手道:“李兄謬贊。以李兄之才如高山流水,想必已有了絕對。”
“倒也想了個下聯。”說著,李玄從隨從手里接過筆墨,寫道:“五言絕詩,施施施主之才。”
“嗯,對仗工整,甚妙。”歸海一策稱贊,余光瞧見白蕭走了過來,心中大為不爽。震天門與蒼雷府為永州道盟話事人之權角力多年,表面和氣,暗地里恨不得將蒼雷府給平了。他與李玄交好,目的也是拉極樂派入伙,但這白蕭就像一直蒼蠅,李玄出現在何處,白蕭就聞著腥兒趕過來,好不要臉皮。
“李兄、歸海兄,才思敏捷,只是眨眼之間,便有了絕對,愚弟佩服。”
歸海一策冷哼一聲,正愁找不到人發泄,瞧見白蕭身旁的小廝,心生一計,問道:“狗雜種,你小子何時跟了白蕭?”
那叫狗雜種的小廝不置一詞,只低著頭,也不作答。白蕭搖著折扇說:“我見這小廝可憐,便賞了他一口飯吃。歸海兄,你不會怪愚弟多管閑事吧?”
“一個奴才而已,跟他家姐一樣下賤。你不嫌礙眼,收便收了。”歸海一策咧嘴冷笑,盯著小廝問:“狗雜種,本公子好心好意放你和雪至那賤胚子回去,也有些日子了,怎不見你家姐回府伺候本公子爺?
狗雜種隱忍不發,抱拳說:“家姐歸家后不幸身亡,還請歸海公子莫要怪罪。”
“身亡?”歸海一策身處一個尖長的手指甲挑著狗雜種的下顎,“我好心讓你家姐陪你回去奔喪,你居然讓她身亡,真是好大的狗膽!”
打狗也要看主人,歸海一策這般訓斥狗雜種,那還不是打他白蕭的臉。白蕭嘴角微微一抽,忍著氣說:“歸海兄,不就是一個婢女嘛,何至于生這么大的氣。待回府后,小弟派人給你送一些年輕貌美的婢子。”
歸海一策猛地收回手,手指甲在狗雜種下顎割出一道道血痕,“好,今日便賣你一個面子。”
“多謝歸海兄!”白蕭抬頭看著條幅上的對子,嘴里嘀咕著。
“白蕭,以你的才學,這對子應該難道不倒你吧。”歸海一策幸災樂禍瞧著白蕭,等待他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