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子平嗚嗚的哭了起來,他艱難的點了點頭,兩行滾燙的淚水流到了案臺上。
剛剛在楊五郎一籌莫展的時候,手下有人來報,“大人,我們找到了查子平唯一的親人,他的娘親查老夫人,屬下已經將她押到了皇城司。”
“太好了!”楊五郎嚴峻的臉龐一下子樂開了花。
在抓捕查子平的同時,皇城司就已經在調查查子平的親眷,因為往往要撬開一個硬漢的嘴,必須從他的親人入手,這就叫鐵漢柔情。
可是查子平隱藏的很好,皇城司以往查社會關系都是順手拈來,到了查子平這里卻碰到了一點麻煩。
自查子平加入機速房起,他的親屬關系就突然中斷了,誰也不知道他還有些什么親人。
不過這難不倒皇城司,就算機速房現在的主事人是秦檜,但是皇城司辦案,機速房也不敢推脫。
只要調出機速房歷年的卷宗,就不難查到查子平曾經的那些親朋好友,畢竟加入機速房的時候,他的社會關系要經過層層的審查,保證根正苗紅,也就是后世的政審。
費了一番周折,皇城司終于核實到查子平的家人中,還有一個他的老母親在世。
于是皇城司立刻派人去臨安城外三十里處的一個偏僻鄉村,把查老夫人給“請”到了皇城司。
雖說皇城司暫時不會對查母怎么樣,但是如果查子平真的不配合,那么查母肯定不得善終,這一點身為間諜的查子平不會不知道。
而孝順了一輩子的查子平,為了拯救自己的母親,只有舍棄主子秦檜了。
扛過了十八層地獄的痛苦,卻始終扛不過親情的羈絆,每個人都有他的軟肋。
看到查子平被拖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秦檜終于繃不住了,連聲的向趙構求饒。
因為查子平說了一句話“屬下該死”,這句話的潛臺詞是:我已經招了。
聯系到趙構的一連串反應,秦檜知道,趙構已經掌握了自己指使下屬坑害李寺的證據。
就算沒有證據,趙構想收拾他,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萬俟卨也是慌的一匹,秦檜最得力的干將,查子平落到了這個下場,可見趙構的意思很明顯了,這次就是要整倒秦檜。
而他,剛剛還在幫助秦檜做偽證。
“秦檜啊秦檜,朕一直當你是國家棟梁,而你,卻在背地里壞國家大事。”趙構猛的一拍龍椅的扶手,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秦檜,“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嗎?”
秦檜口口聲聲說一切事情都是查子平一人所為,但是這些說辭誰又會信呢,尤其是面對當今圣上。
秦檜知道大勢已去,又換了一種哭法:“皇上息怒,微臣知罪,可微臣這都是為了皇上和社稷啊,還請皇上明察!”
“哦?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那好,我就聽聽你的理由,你們這些御史出身的人,不給你們申辯的機會,到時又會羅織罪名說朕的不是,來吧!”
趙構坐回到了龍椅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無非是秦檜說說他聽聽,找個樂子打發一下時間。
“萬俟卨,你也聽聽,到時候替朕拿拿主意,秦檜說的到底對不對。”
趙構還不忘調侃一下萬俟卨,他今天就是想看看這兩個把持朝政的家伙如何翻天。
“臣遵旨!”萬俟卨早就一身冷汗,他現在摸不清趙構的想法,這到底是弄不弄秦檜呢?
雖然萬俟卨依附秦檜得了些好處,但現在秦檜自身難保,萬俟卨這個墻頭草還想著等風來,時刻注意官家的風向。
秦檜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他飛快的轉了轉腦子,清了清嗓子,開始發表為自己平反的觀點。
“皇上,李寺此人,從一介市井無賴變成京城紅人,短短不過數月,期間所作所為實在讓人匪夷所思,臣不得不懷疑,他或許和境外勢力有所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