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文遠嘆了一口氣,說道:“李掌柜,不是我不想賺你這個輕松錢,我實在是有些擔心,萬一你這個樂隊火不起來,砸了我這通文苑的招牌,一個月后我再接手,生意就不好做了。”
李寺笑容不改,心里卻是罵起了萬文遠的直系血親,這奸商是要坐地起價。
“這樣吧萬掌柜,我再多出一半的錢,你看怎么樣?”
萬文遠的眼睛里有一絲光亮稍縱即逝,他隨即有顯得很無奈道:“李掌柜,你看我們都是混唱戲這口飯的,你知道的,我這生意時好時壞,現在到了年底,生意是越來越好……”
“萬掌柜,你自己估計個數給我,我租你這場地一個月,你把所有的考慮都加進去,我只要是負擔得起,我就租,你看怎么樣?”
“李掌柜爽快!”萬文遠激動的一拍桌子,“另外萬某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寺看萬文遠吞吞吐吐的,估計是還要漲價,但是不管你怎么漲,你總是有個數的,于是他擺擺手道:“萬掌柜有話直說,我是誠心來找你合作的。”
萬文遠大叫一聲好,“我就喜歡李掌柜的性格,你看啊,這都臨近年底了,我的伙計們有些是外地的,好久沒回家看看了,你既然是要租一個月,能不能多租些日子,讓我的伙計們好好在家過個年?”
距離過年還有個把月,萬文遠倒是看的很長遠,想李寺把租期延長到過年好,這樣通文苑的伙計們就能踏踏實實在家里過完年再赴京。
“萬掌柜,你這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戴春來在一旁看不過去了,萬文遠一直在坐地起價,李寺已經是讓了一步又一步。
李寺擺手制止了戴春來,對萬文遠笑道:“萬掌柜能如此的體恤工人,真是我們這些商人的學習榜樣,你這個要求合理,我答應了!”
對于李寺來說,租多久都沒問題,如果萬文遠愿意賣,他都可以接盤,正好可以把通文苑改成一個小劇場,反正以后皇妃樂隊還要發展壯大,多個場地不礙事。
“我就知道李掌柜是仁愛之人!”萬文遠沖李寺豎起了大拇指,“那么這租金,李掌柜看是不是能一次性付給我呢?我想讓伙計們拿著錢回去,也算是衣錦還鄉吧。”
“萬文遠!”戴春來有些生氣了,他之前和萬文遠打交道,沒發覺萬文遠是這么貪得無厭的人,李寺一次次讓步已經是難能可貴,可萬文遠卻咄咄逼人。
租金哪有一次性付清的?一般是交一些押金,一個月一付,或者說交一部分,留一部分到期交齊,要是一次把它交齊了,這中間租戶要找地主解決問題,地主完全可以不理啊。
不過李寺還是制止了戴春來,對萬文遠道:“沒問題,萬掌柜把租約擬好,我可以今天就把租金一次性給你。”
在李寺看來,租金先給后給,反正是要給,只要是有租約,李寺不怕萬文遠不認賬。
有李寺這樣的承諾,萬文遠還有什么可遲疑的,他當即去準備租約了,說是讓李寺稍等,喝喝茶吃吃點心,一會兒就來。
萬文遠走開的期間,戴春來對李寺抱怨道:“少爺,這萬文遠開價太黑了,你怎么也不還還價?”
李寺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對戴春來道:“老戴,你坐下喝喝茶,歇歇氣。”
其實李寺有些東西不方便說,他來的時候,是準備一步步試探萬文遠的底線的,以通文苑現在的生意,李寺覺得出雙倍的價錢盤下來,也是毫無壓力的。
現在就只看萬文遠的租約上開什么價了,要是萬文遠識相,應該不會太過分,畢竟這臨安城里又不止他一個勾欄瓦舍。
不多時,萬文遠樂呵呵的捧著租約來了,李寺仔細的看了看,比他的心理價位低了不少,于是他想都沒想就簽字畫押了。
萬文遠收起租約,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悅,對李寺說:“李掌柜,多謝你看得起萬某人和通文苑,明天這通文苑就歸你了,今晚你就別走了,怎么著也得讓我請你和戴班主吃個飯!”
李寺擺擺手道:“不必了萬掌柜,我們既然明天就要過來交接通文苑,肯定要回去安排一下的,麻煩你也抓緊時間收拾收拾,我們就不叨擾了。”
李寺和戴春來回了家,兩人來到李寺的茶室,戴春來對李寺花這么一大筆錢租個通文苑有些理解不透,頗有些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