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這么說,說明你愿意合作,很好。”藍狐不再欲蓋彌彰,“我要你的幫忙。”
“但我不會出兵。這種事我就算是想干,也不能親自出手”
“猶豫就是想,有了想法就一定會干。我不強求你。我要情報。”
“什么情報。”柳多夫捂著胸口問。
“有關亞琛的更進一步的情報。這一次,我不想聽你再就那些貴族侃侃而談,我就想知道亞琛。如果你知道,務必告訴我一條可以快速抵達亞琛的道路。要更加詳細”
這一刻,柳多夫事實面臨著很大的精神煎熬,他已獲悉這場羅斯人鼓動的遠征是留里克本人親自下令,戰爭籌備甚至從去年就開始了。
來漢堡的貴族一些就是兩年前作戰的老面孔,他們就是帶著發財的目的來,至于復仇之類的,不過是掩蓋自己掠奪拙略的說辭。他們不談復仇,就是大大咧咧的聲稱我們就是為發財而來。
那么自己呢
面對著藍狐繃著的臉,面對著不斷的逼問。攥緊的雙手簡直要捏爆自己的指骨,柳多夫再好好想想終究完成了思想斗爭。
“可以如何打到亞琛,我教你。”
“你教我很好。給你一張紙,務必盡量圖繪出來,盡量我能看懂。”藍狐最后說道。
羅斯軍的遠征自帶一些特別的物資,尤其是紙張。
羊皮紙的造價成本太高,反觀羅斯的樺樹皮所造的紙,質地偏硬并故意加入一點石膏粉,如此制作的紙張色澤更為偏白,吸收墨水但不大肆吸收,使得以羽毛筆書寫手感不錯。
羊皮紙在羅斯沒有市場,而東羅馬因地利因素也在使用莎草紙。
輪到處在北方的埃斯基爾和他的教會組織,便需要一些書寫承載物來做大量的辦公記錄。
紙張在羅斯因產量問題不顯得昂貴,一小批紙張被賞給北方教會,埃斯基爾欣然接受這份贈禮,這樣湊合著寫在木板上的內容即可謄抄到紙張上面。
同樣一小批紙張也作為禮物送給柳多夫,便于其記錄一些東西,乃至作為某種玩具紙飛機。
這不,藍狐毫不猶豫地擺弄羅斯王發明的小玩具,將一張白紙折成特殊形狀,好似長了翅膀真的在空中滑翔。
耍弄一番,游戲沖澹了密會的緊張情緒,這下配著油燈,柳多夫干脆就在一張白紙上親自圖繪進攻亞琛的路線圖計劃。
現在即便是留里克親自在場繪制粗略的西歐地圖,以柳多夫有限的地理認知也難以理解海岸線的構造,也就就難以理解自己的漢堡與南方那些城市的地理關系。
他只知道諸如科隆、亞琛、巴黎、美因茨等城的大概位置。城市之間的位置關系固然是沒有問題的,彼此之間的距離、具體方位,這就需要藍狐去抽象得理解了。
柳多夫再次特別強調了馬斯河,這條來茵河入海口處的支流,還明確指出它與弗蘭德斯伯國的關系。
他特別強調馬斯特里赫特市鎮與相應的教堂,描述著列日與馬斯特里赫特的分裂。
他描述亞琛的另一個名號“新羅馬”,強調“新羅馬”的大教堂因蘊藏著當年法蘭克擊敗阿瓦爾汗國掠奪的巨量財富而金碧輝煌。
這些描述證實了亞琛和周邊地區的確有著大量的財富,而當地沒有大權勢的封臣,或曰這些地區是洛泰爾王直接統轄的領地。
他特別強調起一條被修善拓寬的羅馬大道,正是馬斯特里赫特至亞琛的大道,有人稱之為“皇帝大道”,此基礎建設是查理曼的功績之一。
不過以柳多夫的了解,因為弗蘭德斯的公然反叛,使得一批洛泰爾的軍隊駐扎在布魯塞爾與列日等低地區域,與弗蘭德斯伯爵相對峙。
“你們的大軍要攻擊亞琛,只能先奪下馬斯特里赫特,但這樣做了,很可能與法蘭克軍血戰。難道你們真的要和他們戰斗嗎”
柳多夫已經點名了劫掠之路與暗藏的風險,藍狐有些迷“你怎么知道有一支大軍駐扎你怎么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