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理上,索菲亞就是黑狐的未婚妻,她是男爵宅邸的主人,而黑狐成了借宿者。日常生活里黑狐扮演得更像是一個大哥,包括神父康拉德在內大家都在等待,唯有索菲亞成長到法蘭克律法規定的年齡兩人才能完婚。移民至此的人們雖對一系列的規矩詬病,由于規定不是原則性弄亂生活,大家也就忍了。
睡眼惺忪的索菲亞吃了點奶酪,就被帶到修道院。
她被打扮,換上漂亮的衣服又特別戴上了一頂沉重的鐵皮盔,只為顯示自己像是一個軍事貴族。
她年輕,文化知識上已經與別的貴族女子完全不同。最為關鍵的莫過于針對拉丁語的學習,她大可以不學無術,卻因自己喊作大哥、實為未婚夫的黑狐的逼迫,過去一個冬季惡補知識,如今確實多了一份知性的美。
可謂比她移民尼德蘭的兩位親哥更有智慧。
她已經意識到接下來要做什么,這便接過兩個封臣的寬刃佩劍。
劍有些沉重,她不得不雙手將之抱起,再放置于半跪騎士的肩頭,最后搭在騎士的頭頂,以拉丁語復述著誓詞,宣布成為拿騷的騎士。
這一切由康拉德神父在場見證,亦由黑狐、羅貝爾,乃至是圖爾伯爵家族之女的艾德來德確認。
有神職人員和大貴族的承認,這場短粗的冊封具備了一定合法性,至于東方大王路德維希認不認,不予考慮。
但事情還沒完。
索菲亞年齡小但不是傻瓜,在過去的兩年,她所經歷的事猶如給予自己重生。她已經是少女,童年的末尾父親參與到一場決定拿騷家族命運的戰爭,而今自己奉命駐守故地,肩負著拿騷男爵的貴族身份,已經沒有資格做守成者。
科布倫茨拿騷來茵高,必須以伯爵領的身份橫空出世
她年僅十歲出頭,暫時可以缺乏成就一番事業的豪情壯志,面對現實她也不得不順應這一時代的責任。
來茵高會因為羅貝爾家族的離開而成為無主之地,拿騷是其舊封臣,如今和平的取而代之算是美談了。
冊封儀式剛剛結束,兩位騎士繃著臉剛剛站起,索菲亞平靜著略有雀斑的小臉昂起頭「很快,當金錢送到羅貝爾大人的手中。我就自動兼任來茵高伯爵。你們是來茵高最后效忠的騎士,你們將立刻升級為男爵。至少我們會承認北方諸國會承認你們的男爵身份。」
這一切盡是黑狐與未婚妻商量過的,只是現實局面令兩人頗為意外。
誰都想不到,來茵高境內本有多個騎士領的,結果那群家伙大量效忠路德維希。
僅有兩個騎士領效忠來茵高,也僅有他們改弦易轍。
花費大價錢買下的事來茵高的大片無人山區,得到的也只是兩個騎士與一個修道院的效忠,感覺面子上是賺了,里子有些虧。
奈何木已成舟,羅貝爾一家在羅斯船隊抵達前就來到拿騷,他們就要駐扎此地等船。
為此黑狐還是要好吃好喝供著。
起初,黑狐覺得兩位騎士有些木訥謹慎。基本是同齡人,難道他們不會喝酒嗎
烤肉配著麥酒就葡萄酒,黑狐的本地方言說得結巴至少手舞足蹈一番對方聽得懂,他特別邀請兩個新朋友大吃大喝,以北方人的粗俗豪情,加之餐桌上展示的珍奇餐具,迅速與他們打成一片。
玻璃制作的彩色盤子、酒杯在北方不足為奇,雖然因出貨量問題價格整體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