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們在集結自己的士兵。”
“還有我的親兵。休伯特,當我見了上帝,這一切都會由你繼承。”
話語有些不吉利,也怪得休伯特說話不動腦子。“不是吧您會戰死”他訝異瞪著父親“您把戰斗看做必死之戰我們明明一定能勝利。”
“說你蠢你果然蠢”氣得沃爾夫岡勐拍兒子的頭盔,罷了又繼續輕蔑地看著西方“我們都會死,我會死,你也會死。但不是今天。所有騎士們證明忠誠的時候到了,看看他們的戰績而你,我的兒子。當我發現勝局已定,自會安排你帶上一隊人去拼命。記住,我們的家族必須得到最高榮譽。”
其實騎士們在慵懶地整隊,五花八門的馬匹從馬廄牽出來,不少騎手還在打理馬匹鬃毛,還如往常一場推來草料飼喂。
士兵只是開始集結,有甲衣的人慵懶地披上,至于數量龐大的單純民夫和征召民兵,僅著布衣的他們帶著五花八門的武器開始集結。
伙房的婦女在用大量陶甕烹煮燕麥,新煮的燕麥濃粥人手一萬,唯獨精銳的扈從戰士、騎士老爺們,他們要吃到精美的小麥面包
即便是精銳士兵也不能頓頓吃小麥面包,能吃上這個往往說明一個要打大仗了。
這些法蘭克士兵聚在一起并非真的在排兵布陣,在橋梁右岸的開闊地實際為物資裝卸點越聚越多,大伙兒自帶木碗無聊地敲打起來,無非就是催促著伙房早點開飯。
薩拉布呂肯顯得聒噪,恰是這種聒噪是另一種意義的寧靜。
很多睡眼惺忪的民兵才獲悉要打仗,他們起初很緊張,現在見大伙兒聚在一起閑聊得轟隆聲響猶如野蜂飛舞。
襲擊市鎮的野蠻人西邊的確有濃煙。但是匪徒呢真的會出現真的敢來找死
大伙兒眾說紛紜,奈何肚子咕咕叫,大伙兒更希望早點吃上飯。何況男爵大人開恩,破天荒地在大清早賞一頓飯,空氣中已經彌漫著濃郁的煮麥香味令數以百計的民夫垂涎三尺。他們很清楚,管他打仗不打仗的,今日可以憑本事把肚子填埋,一年也難得幾次這種機會呢。
但像是從地獄傳來的悠遠厚重的號角聲,令所有聒噪著屏住呼吸,他們抬起頭掏掏耳朵,終于意識到一切都是真的。
晨霧已經很薄,薩爾河于此地幾乎是純粹的東西走向,黑狐的羅斯軍迎著朝陽前進,戰士們紛紛瞇起眼。
羅斯軍看到了真正的橋梁,看到了所謂薩拉布呂肯市鎮,更震驚于岸上的空地聚集了大量人員,那些反光的正是武器與甲衣。
“該死我們真的暴露了會有硬仗”黑狐恨恨道。
瓦迪依舊板著臉“我希望的就是這個。這樣,兄弟們可以直接把他們殲滅。”
“那就干吧”一聲清脆的劍刃嗡嗡聲,黑狐拔出自己的寶劍。
長船依舊擺出一字長蛇陣,不同于航行編隊,現在的隊伍變得擁擠。所有戰士根本無懼于敵人兵多,他們既然想起自己曾是“奧丁的戰士”,今日力求血祭奧丁,一切恍若神祇顯靈,血祭的機會就在眼前。
陽光令整個船隊非常顯眼,尤其是那一頂頂強烈反光的頭盔,老兵對這個最為敏感,不知誰率先猶如獅子咆孝一番在人群中大吼聲“敵人”
這一聲干凈利落,傻了眼的戰士還從沒有見過奇怪的長船,他們對諾曼人的了解僅僅是一些奇幻的傳說,現在也想不到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就是諾曼船隊。
號角還在吹,不過已經化作進攻號角了。
黑狐握劍,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臃腫體態是沒辦法沖在第一線了。越是強襲越要集結一眾強壯的強兵,突襲部隊由瓦迪親自帶隊,一把多名“敢死隊”化身狂戰士馬上動手。
長船直接靠岸,身著白袍的羅斯戰士紛紛跳上土地,并于第一時間組織較為松散的盾墻吶喊著沖鋒。
那些還在等著開飯的人大吃一驚,想不到一群家伙不分皂白就登陸并沖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