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迪最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即便登陸場著實變成“一灘爛泥”。
個人的吶喊會在數百乃至上千人的亂戰中輕易被淹沒,現在兄弟們要的是一個顯著的帶頭者。
只見瓦迪干脆扔了盾,左手拔出掛在皮帶的手斧,率先沖出沾染大量血跡的盾墻,向著潰逃的敵人率先發起進攻
薩拉布呂肯終于化作一座完全不設防的市鎮
那些沒有參戰能力和平居民在襲擊發生時便徒步逃亡,如今數百名扔了武器的民兵、精銳扈從也在逃。個別騎士放棄了自己的誓言,也放棄了自己的宅邸、家人,求生欲占了上風,便摘了頭盔、布面甲只為逃命時更快一些。
至少五百名各色人等逃離市鎮,更多的在羅斯軍是追殺中殞命。
兄弟們隨意搶劫隨意殺戮,瓦迪的雙眼盯著此地最高的塔樓,號召六十度名戰士“跟著我,攻破堡壘”
守軍已經蕩然無存,他們沖入不設防的堡壘輕易就嗅到了麥香。順著香氣奔向棚屋,大伙兒正好看到少說有十個大陶甕正咕都咕都冒泡。
欣喜的戰士笑的合不攏嘴“老大,這樣咱們中午的飯就有了。”
“是啊。別廢話,先去塔樓看看,有金子我們就搬走。你們謹慎一些別挨了伏擊。”
吃過虧的戰士這次格外小心,所以面對切實發現的藏起來的人,也不分皂白直接殺死。
塔樓與其附屬的建筑構成的堡壘的確是無人區,其中的糧倉建筑過于顯眼,木門被打開后,好事的戰士勐地刺上一劍再奮力拔出,就看到被鮮血浸染的放血槽里已經黏了一層麥粒。
顯然,這些有著斜角屋頂的木屋全是糧倉,所有麻袋全是糧食,數量之眾超乎想象。
短時間內整個薩拉布呂肯被洗劫,凡是藏匿房舍的人都被殺死,生活物品再被打雜,有用的小物件,乃至搜出的銅幣銀幣被羅斯戰士收入囊中。
瓦迪認定一定能搜出一些金銀,可惜他失算了。
薩爾男爵早就留好了后手,自己駐扎的橋梁處本就有風險,或曰自己的封地在內戰中已經是是非之地。個人可以死,只要家族不滅,只要還有火種。
男爵婦人逃亡之際帶上錢箱,乃至洛泰爾大王賞賜的鍍金匕首,這些財物與信物足夠支撐家族的小兒子東山再起。
瓦迪臉上的血已經干硬,他氣喘吁吁地站在了堡壘塔樓之頂,此地幾乎鳥瞰整個市鎮,看得清羅斯軍的登陸場,看得清亂戰結束后大軍在打掃戰場,也看得清任務目標薩爾河橋。
“老大沒發現金子。”一名戰士憤憤不平地匯報。
“你說什么”
“這個薩爾男爵是個窮鬼,我們翻箱倒柜找了,連銅幣都沒有。”
“荒謬。”瓦迪轉過身,不由得反問“總不會是有人把找到的金銀私藏了”
“向諸神發誓也包括法蘭克的神。”士兵特意捂住胸口,他并沒有因被誤會而抱怨,心情卻又依舊憤滿。
很快又一個戰士匯報,說法依舊是“男爵是個窮鬼”。
“窮鬼你們就沒有找到地窖”
“找了,地窖里發現了一些生銹的鐵矛、劍。沒了。”
“難道那個歐姆來特說錯了那個家伙可別被騎兵沖死了”瓦迪吹鼻子瞪眼不信大伙兒一無所獲,但繼續站在高處毫無意義。
他下了樓就聽到戰士們在歡呼發現大量的糧食,不少亢奮的戰士已經肩扛著滿是麥子的麻袋又蹦又跳了。至少找到巨量的糧食,能填飽肚子終歸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