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過于年輕的丹麥軍統帥坐在一輛手推車上,毯子遮蓋著他發育不全的雙腿。一百余名他
帶來的親衛隊本質效忠拉格納本人,在這場行動便效忠伊瓦爾。沒人覺得這位殘疾人有什么問題,他現在就是一個象征,代表著丹麥王拉格納在這里。這也是為什么一眾移居到萊茵河口的丹麥漁民嗷嗷叫地加入這場劫掠盛宴。
混合的大軍對戰爭的態度有所不同,比起劫掠,藍狐更重視作戰的政治意義,其次才是掠奪。當然在法蘭克的核心區發掘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繼而進貢給留里克,他很有精神動力。
他們就在大路上換甲,在這空曠的林間之地,聒噪驚飛了林地鳥群,也引得運輸礦石的奴工訝異。
那么說,究竟是什么人在“亮鉛鎮”挖礦冶煉
那是大量衣衫襤褸的人,他們就是罪犯、欠了債務的人。法蘭克的農奴制度正在因為大莊園的逐步消亡自然瓦解,取而代之是越來越多的農奴變成了自耕農并給教會、領主服役。
此乃緩慢過程,在法蘭克的核心區這種變化最為劇烈。但礦山是一個意外,刑事罪犯、侮辱信仰者、欠債者、戰俘,乃至單純的農奴,他們就以奴隸的身份被罰至礦山挖掘。
u河河畔的亮鉛村,此地的武裝監工與冶煉工匠,他們是自由人,而其他人幾乎都是奴隸。
村鎮挨著大路,而旁邊就是露天礦坑。它不是大礦,勝在此地有現成水力資源,冶煉的鉛錠比別處的鉛更為發白,實為不可多得的寶藏
。
個別推著手推車的奴隸礦工注意到大路上的騷動,意識到有異樣的人也顧不得搬運礦石,急吼吼找到村鎮里最近的武裝監工匯報自己的見聞。
這無禮的作為卻被當做偷懶,再被抽了幾鞭子后,受苦的礦工只好暗罵著離開。
村鎮挨著大路,這條羅馬大道自古是大軍調動的必經之路。近年來世道不太平,就屬今年便有大量重騎兵從此經過。
村鎮的總監督不以為意,他更在意的是出產成品鉛錠滿足定額上交國王。
然而,羅斯軍發起了進攻。
一千名羅斯軍攜帶者大量的十字弓沿著大路發動武裝突襲
他們衣著統一裝備精糧,劍盾手與十字弓手協同突進,快速進入到村鎮邊緣。
荒唐的是,直到這一刻市鎮的冶煉作坊依然濃煙滾滾,運輸礦石的奴隸只是側臉瞧一下又繼續自己的工作。好似見慣了軍隊在此地活動。
親自帶隊進攻的藍狐本想著打一仗,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遭到了本地人的蔑視。
“為什么,這些人見到我們都不逃”藍狐大呼不解。
格倫德呲著牙急忙反問“我們到底打不打”
“打把見到的活人都殺死我們走。”
格倫德點點頭,接著寶劍直指正前方,以諾斯語大吼“兄弟們見他們全部殺死走”
遂在尷尬的短暫沉寂中,擠壓在大路上的聯軍恢復突進。
箭矢的嗖嗖聲劃破安寧,那些運輸礦石和成品的奴工被當
做獵物。箭矢精準擊中這些衣衫襤褸一身老繭的人,他們在痛苦中到底,在不斷嘔血中慢慢死去。
直到有人傷亡,迷茫的奴隸才意識到威脅,也恰是看到奴隸被殺,聞訊來一探究竟的總監督才明白那可不是法蘭克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