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卡德的確選擇了一片開闊地,圍著持續噴涌的水源,此地可以飲水解渴,可以洗凈衣服,哪怕是作為今晚的宿營地也可。
他們并不知道藍狐下達了劫掠三天的命令攻城之日算第一天,暫時也不毫不關心這個。
一眾兄弟嬉皮笑臉地向自己的老大報道,兄弟們很有節制,自然是要對著老大的兩個奴隸仔細瞧一瞧,嘴巴大門鎖得死死的,決口不談有關奴隸的事避免任何形式的冒犯,僅是向老大匯報自己在王宮的發現。
他們搶掠到了金銀的燭臺、餐具,奇奇怪怪的小玩意,也將背負的巨大布口袋稍微展開,展示繳獲的大量布匹。
“金銀用具、布料、皮革。這些東西咱們老家都有,你們就盯著這些使勁搶”阿斯卡德隨口道。
兄弟們互相看看,一人聳聳肩笑嘻嘻回應“還發現了那個巨大的溫水潭,聽說就是貴族洗澡的地方。現在有些兄弟跳進去舒服了。”
“哦我知道那個浴場。有兄弟跳進去洗澡,你們怎么不跳進去”
“多此一舉。我們只想找個地方休息。哎呀,這身甲胃確實沉重,老大你既然都卸甲了,我們也照辦吧。”
“你們隨意。”阿斯卡德點點頭,又道“其他軍隊咱們管不著。第七旗隊我是老大,你們既然出來了,就傳我命令,去宮殿里把戰士都召回,就在這里集結”
聽得,眾戰士頗為吃驚。
“不理解快執行命令聽著。”說著阿斯卡德勐然起身,偉岸的身影就展示在他中意的女孩面前,揮斥方遒的模樣自詡霸氣斐然“快去宮殿召回戰士記住,把傷員和陣亡兄弟全部帶出來,不得少一人。”
“遵命”戰士們紛紛立正答之,也有戰士不禁滴咕“何必呢。都是老羅斯后裔,非得說拉丁語。”
第七旗隊全員懂得拉丁語,他們的熟練程度參差不齊,然學習這個是國王的死命令,學習后還有考核,測試不過關者就被罰扛著斧頭去伐木。因為伐木累,大伙兒寧可加緊學習拉丁語的實用口語,以滿足國王留里克的奇怪需求。
阿斯卡德尚未告訴所有兄弟們自己的兩個奴隸中有一個是法蘭克公主,他要向自己中意的女人證明什么叫做實力強大的羅斯貴族。
五百人沖入王宮,本質上并不大的亞琛宮殿短時間內就被洗劫得差不多了。宮殿里自然也有密室,那畢竟是密室,在被發現之前就是一直埋藏的秘密。
“兄弟們帶著東西出王宮老大要大伙兒集結”
“不要磨蹭了晚到的還要受罰。”
“受傷的兄弟快出去把戰死的兄弟抬走。”
最先出來的戰士們一番張羅,很快,就在天色愈發昏暗之際,整個第七旗隊陸續現身。每個戰士都不同程度帶上戰利品,一個個體態變得臃腫。
有兩個因傷勢過重已經死去的戰士,他們的尸首也被搬在阿斯卡德面前。而這就是第七旗隊在整個亞琛攻城戰付出的代價。
十多個傷員不過是肢體的小傷,充分的甲衣保護了絕大多數戰士,陣亡的兩人實在是脖子和面部受了致命傷,此乃甲衣防御的薄弱處,陣亡實屬倒霉與無可奈何。
“死了兩個兄弟。就這樣嗎”他自言自語,又抬頭看到大量聚集的戰士,又以拉丁語下達命令“全體都有各百人隊列隊”
就像以往那般,排隊的號子是拉丁語詞匯。得令的戰士一如在故鄉那般,先是各個船排級部隊列隊,在組成百人隊連級部隊。四個百人隊排好矩陣,非常規整地站在阿斯卡德面前,即便現在光線昏暗,他們整齊劃一的英姿依舊清晰。
像是一片黑暗的森林出現在亞琛的城市廣場中。
不所有年輕戰士的衣著完全統一,即便地上堆積了大包小包的戰利品,絲毫不能破壞他們整齊的美感。
阿斯卡德是故意所為,他不希望自己的戰士們和那些真正殺入城里的丹麥海賊流寇一般亂糟糟,再說個人的能力有著極限,戰士不可能如馬匹一樣馱著巨大的貨物依舊健步如飛,帶著大量戰利品去打仗更顯得荒誕。貪婪,對于一個戰士是危險的。如果第七旗隊陷入對金錢財物的爭奪,再沉浸于劫掠到的美酒肥肉,這樣的戰士還何談戰斗力
他能意識到這一點實為有高人教授,不止是是其父親阿里克在教育,叔父留里克一樣給予了一番告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