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最為頹廢的比約恩現在的心情更為復雜,他高興于友軍終于來了,也悲哀于自己現在狼狽的模樣。
公平的說比約恩現在能帶著一批瑞典戰士能撤到馬斯河對岸,就已經是諸神顯靈了。
因為,那些逃亡者與報信者廢了一番功夫,終于將馬斯特里赫特與列日遭襲的消息送到的一位關鍵的將軍的手里。
特里斯坦,國王侍衛出身的常備軍將領,有著“馬卡斯”稱號之人。洛泰爾可以給他封地,甚至許諾賜予其伯爵身份,他可以這么做但故意以此做誘餌,驅使著特里斯坦始始終全力以赴。
洛泰爾麾下常備軍的軍官最終都能成為封臣貴族,在某個封地以不同級別的封號安度晚年,爵位世襲到下一代。每個旗隊長最終理論上都能混得一個男爵爵位,繼而在內戰之后的地緣大洗牌之際分到自己的領地。
公平的說洛泰爾不如他的父親虔誠者路易,路易也不如其父查理曼。
王室成員的能力簡直逐代遞減,到了洛泰爾掌控大權之際,他沒有能力消滅弟弟們擁有絕對權力,偏要主動挑起內戰。他同樣也沒有其祖父大帝那般維持十五萬人常備軍的超強魄力與能力,繼承到現在的常備軍實在是吞金巨獸,顯然性價比最高的辦法就是維持少量親兵,依靠著各地貴族的部隊,在戰時拼湊出一直以法蘭克之名的聯合大軍就可以打贏戰爭。
帝國派的貴族們要嘉獎,利用他們打贏內戰。手頭的常備軍也該貴族化,缺少名分和爵位的軍官可以在合適時機冊封。
洛泰爾認為的合適時機正是內戰勝利之后。
不過對于帶著事實上膨脹為十個旗隊,總兵力接近五千人的布魯塞爾的戰略駐軍,最高指揮官特里斯坦,這個人已經足夠讓很多大貴族恐懼。
其人就是洛泰爾近臣出身,駐守布魯塞爾,此人擁有招兵大權更被授權可以利用當地的賦稅。布魯塞爾原本屬于舊的馬斯高伯爵領,而今是純粹主教領地。洛泰爾當然可以再封一個馬斯高伯爵,也許這個人就是他特里斯坦。
很多下級軍官認可這種可能性,將軍為國王捍衛西部疆土安寧,理應得到重大獎賞。
他是如此得到洛泰爾重視,那么當其獲悉野蠻的諾曼人沿著馬斯河一路破壞,甚至將兩座大城都毀了,他火冒三丈,更感覺自己辜負了國王的厚愛。
如果自己不能奪回整個馬斯河的安寧,還不如直接死在戰場上。
他麾下軍隊已經膨脹到十個旗隊,礙于現狀有四個旗隊是純粹的步兵,由本地村民構成的戰士仍需訓練,好在這些人的武器裝備可比之前的列日民兵好得不止一星半點。
布魯塞爾的必須保留主力駐軍,出于安全考慮,特里斯坦權衡再三,決議冒一次險。
已經半年了,如果弗蘭德斯人主動進攻他們應該行動,快到秋收季了,他們斷不會終止農時而進攻。
完全不同于他們,布魯塞爾的法蘭克軍的給養很大部分就依靠著后方物資補給吊運,現在的局面正是后路交通線斷絕。軍隊省吃儉用當然可以堅持,只是這樣做之后全軍戰斗力會逐漸削弱。
最危險的莫過于明年,如果因為戰爭原因,大量農民無法收貨金秋麥子,不說這些農民明年如何度日,軍隊明年給養可是要大打折扣。
盤踞在馬斯河的諾曼人一日不滾蛋,整片區域就一日不得安生。
這不,特里斯坦將軍將全部的步兵安置在軍營,又吩咐附近村莊的話事人令其紛紛結寨自保。與弗蘭德斯伯國的邊境完全進入防御狀態,如此他決議親自帶上三個旗隊的機動騎兵強勢沖擊馬斯特里赫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