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泰爾的三女兒居然被俘虜了他不是把全家都帶到斯特拉斯堡了嗎這個女人也許是假冒的。也罷。既然那些該死的騎兵駐軍損失慘重,我該動手。”
他如此的想,也確實一改烏龜戰術,靜止狀態的弗蘭德斯軍終于開始了主動出兵。
但博杜安不想與法蘭克軍打一場決定興衰的戰略決戰,即便他很清楚陳兵邊境的對手的目的僅僅是牽制住自己。只要邊境有一支法蘭克大軍,就是一把時刻選在自己頭上的劍。
非得是敵人達到了家門口,博杜安才會帶著軍隊去拼命。這種邊境戰爭,他依舊使用極為雞賊的老辦法小股部隊不停的騷擾。
他只是想讓該死的法蘭克重騎兵離開,讓邊境回歸和平。
不過這一次,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既然列日和馬斯特里赫特都被破壞燒毀,教士被諾曼人殺死了,整個馬斯高地區誰才是新的主人呢如果洛泰爾在今年飽嘗重大失敗,倘若我趁機占領的馬斯高,他應該會承認既定事實吧。”
起初他不想如此,但大環境的變化使得剛剛經歷嚴重戰火荼毒的馬斯高在一些大貴族眼里猶如一罐蜂蜜,博杜安沒法不動心吶
喪失了來茵河以北的地區,與諾曼人簽署的和平條約的確換來了經濟上的發展,于己也的確是喪權辱國。倘若自己趁著今年的機會奪下整個馬斯高,失去的不就從另一個方面奪回了
“我得讓軍事行動有著正當理由。對就以解救馬斯特里赫特驅逐匪徒的理由向那里進軍。畢竟我依舊是法蘭克的封臣。”
在邏輯上、法理上、道義上博杜安靈機一動的全新主張都站得住腳。
他開始行動,親自騎上戰馬抵達布魯塞爾要塞,大軍于此集結做出一副即將大舉進攻的態勢。
要是擱在以前,對面的法蘭克將領特里斯坦會把重騎兵拉出列陣,在強大的軍事威懾下硬生生阻止全面戰爭的爆發。
但是這一次,博杜安派出的細作打探到的消息令他百般琢磨。
“法蘭克人和羅斯人在河畔死戰損失不小但也不至于戰敗吧特里斯坦本人消失不見是怎么回事拉蒙高那個年輕的吉爾伯特居然做了臨時將領難不成特里斯坦死了果真如此,他們的驚恐就有了理由。”
根特是博杜安的御所所在,其南部實為弗蘭德斯的精華區,主要人口于此。
他想到一記狠招,在麥收時節發動進攻無異于自殺,所謂誤了農時麥子爛在地里基本等于絕收。不過如今的弗蘭德斯軍與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沿海的漁民和牧民就不靠種地過活,伯爵從這些人中拉出一些精壯組成民兵,又在自己的農耕區組織起欠債的農民。
最特別的莫過于其手下的一支兵力僅有二百余人的雇傭軍丹麥人。
丹麥的自由漁民對進入法蘭克世界過日子并不完全排斥,這些人自發的拖家帶口遷移到安特衛普定居,索性就地皈依了天主從而換取直接暢通無阻前往根特的權力。
本地人敬畏諾曼人的兇殘,可真的看到了諾曼人金發的女卷和孩子,加之他們集體皈依的行為,人們又不得不做一些思考。
務實的博杜安立刻招安了他們,雖是皈依,教會十一稅不必繳納,對于自己這個封君的十一稅也不必繳納。他還不至于給所有的歸化者賞賜騎士頭銜,而是拿出唯一一個騎士頭銜賜予了一位名叫“兔牙”西格法斯特的男人。
綽號兔牙是因為西格法斯特天生門牙又大又長,由于伴隨齙牙突嘴的面相,其人的長相不夠好看倒是很有特色,加之其正值壯年、長時期的捕魚練就了一身肌肉。有著如此奇特的面相加上足夠強壯,初次的觀者無不對其警惕。一些人便自發聚集在其身邊,在鹿特斯塔德幾個家庭一起捕魚,而今糾集了一眾人直接移民到了弗蘭德斯,在重建的安特衛普建立起他們的社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