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今年的新麥為充足軍糧,得以支持他的大軍遠征美因茨。
顯然路德維希根本沒有這個顧慮,他對途徑地區竭澤而漁,哪怕是縱容軍隊劫掠,自己也沒有損失。他甚至不在意自己的道德風評,畢竟風評已經夠低了。
路德維希就是這樣的大貴族,他有著查理曼之志向,被父王封在邊東部邊疆兼領北部邊疆,為帝國繼續開疆拓土繼而催生出越來越多的渴望殺敵立功的下級貴族。
他要給予大量下級貴族賞賜,奈何巴伐利亞的資源是有限的。這場內戰反倒成了解決自己現實困難的機會,這就是為什么要主動侵入以美因茨為中心的阿勒曼尼地區,控制薩克森丹麥戰敗媾和,而今,控制以斯特拉斯堡為中心的來茵蘭和阿爾薩斯成為必要。
只要機會充足,被打成貴族荒漠的梅茨伯爵領也要拿下。
顯然這些戰爭紅利優先被自己的巴伐利亞貴族分享,那些參與此戰的其他貴族至多喜得劫掠權。
不過,如果單純的弒殺無意給自己的再征服帶來嚴重阻力。
阿爾薩斯地區最西端的男爵領薩維爾納,路德維希想好了,他只要這個男爵下跪效忠公開反對洛泰爾。
但內戰中的薩維爾納并不能獨善其身。
一座自羅馬時代末期建立的軍營,它成為城市建設的根基。男爵的御所就健在廢墟之上,隨處可得的石塊建設出堅固的小型城堡。
本地人有著大量的凱爾特血統,有混入大量阿勒曼尼、法蘭克移民,當地人形成了自己的方言,與真正的法蘭克語有所區別。
路德維希的巴伐利亞軍的成分一樣復雜,士兵多有一定的斯拉夫人血統,所說的巴伐利亞方言也有自己特色。
雙方不全是純粹的法蘭克族人,但戰爭的目的就只是頂級貴族對權力的爭奪,裹挾著五花八門的民眾廝殺。
就在厚重的灰色石塊堆砌的堡壘里,薩維爾納男爵埃德蒙特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的軍隊問題。
“現在糧食儲備如何收稅是否順利”他站在石床前,問及站在身后的大管家。
“回稟大人,本該一切順利,但是最后階段的大雨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
“我知道降雨。可是國王催得急,就算有困難也必須克服。”
“是”管家勾著頭不敢再多言。
“現在各騎士的軍隊是否到齊”男爵再度詢問。
“基本都到了,就是”
“如何”男爵轉過身,“我安排你做事,你知道些什么有難言之隱”
“是。大家表面對您的要求完全支持,但今秋的進攻大家并不情愿。”
“居然還有這種事是反對我還是反對國王。實話實話。”
“是”管家不得不掂量一下。
“說吧,你是無罪的。”
“是國王洛泰爾。”
“嘁,我還以為他們反對我。居然是國王”男爵又站在石窗,雙眼望向墨綠色的北孚日山,意味深長地嘆氣。因為,男爵對洛泰爾并不中心。
畢竟薩維爾納男爵家族本是圖爾阿爾薩斯伯爵的封臣,如今是隨著阿爾薩斯封地被洛泰爾直接拿走,逼迫薩維爾納以不合法的方式向洛泰爾直接效忠。
不過換言之洛泰爾繼承了“羅馬皇帝”的稱號,他的任何主張都可謂之為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