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湖南方無窮無盡的森林就是墨綠色的海洋,它充滿危險也充滿財富。被強制遷移的斯拉夫人,他們之前就住在森林中,作為長期與樹木打交道的人,他們加入奧斯塔拉公國獲得全新的身份,其中愿意做牧民都已經在濱湖草甸生活,還有一部分依舊習慣于過去的森林日子。
只要找到一棵高大挺拔的山毛櫸,將它砍倒后想盡辦法帶到河邊,再在樹干上刻上明顯標記即可任由其順流而下又浮橋將之堵住。
這種尋找好樹的伐木者靠此技術在森林中碰運氣,只要找到正確的大樹,最終都能化作一筆令人滿足的收入。僅僅靠伐木就能養活家人,如此好事促使他們將主要精力用于森林探險,經濟的刺激不斷刺激著德來沃涅斯克的膨脹。
這一切皆發生在洛瓦季河逼近湖口的左岸森林區域。
現在留里克算是明白了,諾夫哥羅德的內湖造船廠從來不愁自己弄不到好木料,他從來沒有具體關注這些事,這次去大湖南方的探索讓他窺探到這一情況。
到底奧斯塔拉部族依舊保有著瑞典人的精神內核,在卡洛塔的帶領下,這一人口正在快速膨脹的公國正在想方設法開辟新的產業。
現有的船只載運土特產,又紛紛成了拖船,將粗加工的木料拖曳著運抵大湖之北的造船廠,從而換取比直接運抵原木更多的收益。
何止木材奧斯塔拉公國的老本行就是五花八門的奶制品,在牛羊奶制品的基礎上又增加起馬奶制品。
這一公國的前途不可限量,留里克覺得她的軍事實力已經相當可觀,現在就是羅斯東擴的大時代下最有活力的力量。美中不足的是,奧斯塔拉公國是羅斯的大封臣,其控制區并非王室直接控制,她到底有多少人口,留里克現在也沒有掌握。
此乃隱憂,但真正成為問題也得是一百年之后,何況現在還有一位貝雅希爾站在這里。
帶著軍隊參觀德來沃涅斯克驚得當地人完全沒心思工作,他們雖害怕終是好奇心占了絕對上風。
小孩子們大膽地走向騎兵,留里克也適時地下馬。他隨手招來一個大膽男孩,將之高高抱在懷里,當著忐忑中的孩子父母、以及圍觀村民的面,就以斯拉夫語大聲說道“我乃羅斯王這個孩子居然不畏懼我,看來未來會是個勇士啊”
畢竟森林生活條件艱苦,被強制移民的他們身材普遍矮小一些,留里克站在他們面前活像是金發的巨人,恰是這個巨人的言語頗為親切。
他不知道這小子叫什么名字,雙手托其腋下將之高高舉起,隨口道“你就叫希爾納a吧。”其意為“巨大的力氣”,它恰是伐木者最關鍵的要素,而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在戰場上也會是好手。
騎兵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德來沃涅斯克的伐木營地留下一段佳話。
人們議論紛紛,他們看到了女公爵卡洛塔的丈夫,想不到羅斯王本人還有心思位臨小小又偏僻的伐木營地。
他們并沒有因為留里克的一番表演作秀般的舉動就會感動得落淚、嚷嚷要為國王好好做事。
他們看到了威風凜凜的騎兵,那是本部騎馬者完全不同的質感。那不僅僅是來自于制服、武器完全統一的美感,還有一種難以明說的高傲氣質。
留里克沒有再向森林深處探索,他不知道沿著名為波利斯季的河流最終源頭在何處,想必是一片無人區吧。這個時代的東歐人口太少了,民眾住的其實也并不分散,于是廣大世界絕大部分區域是危機四伏又充滿機會的的,那里純粹的原生態環境無人占領,只要羅斯人先動手就能率先一部宣布所有權。
“啊還是回到城里舒服。”
留里克舒服地躺在松軟又寬大的熊皮墊子上。住在奧斯塔拉城的臨時國王行宮里,敞開的木窗使得溫柔的夏日之風灌堂吹拂,正是夕陽,探查了河左岸的環境他獲悉很多過去不知之事,而那也僅僅是左岸。
“你累了”貝雅希爾親自拎著一尊玻璃瓶而來,里面盡是些澹白色的液體,由木塞緊緊封住。
夕陽通過窗戶照在留里克慵懶的臉頰,他輕輕抬起頭,雙手隨性地枕著后腦,瞇著眼喃喃“確實累了。你拿到什么東西”
“馬奶酒。這可是我親自釀的。”
“嘿嘿,你還會釀酒”
“給你一點小小的來自草原的震撼罷了。”說著,貝雅希爾坐下,奮力將木塞拔掉,酒液不禁彭到臉上。頓時奶香酒香肆意,仔細聞居然還有一點蜂蜜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