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克注意到正西方的島嶼,乃至河對岸隱約可見的湖岸線,定了定神沒有再做思考“我就是要繼續探索。我和你們做一個約定,找不到通向西方的河道,我們就原路折返。你們大可安心,順著書吏繪制的河道地圖,我們最多是多花十天的時間即可回家。”
十天說長不長,大家可以忍受。
畢竟這些第一旗隊的戰士們身經百戰,茫茫大海中可能要持續一個月的航行,他們彼時不曾畏懼過,現在也如此。他們唯一畏懼的是對未知的不確定,恰是現在卡努泰特能立刻拿出扎實的航行記錄,大伙兒原路返航就成了“已知”,便不需要害怕了。
甚至有人打趣道“原路折返也行,我們在之前的營地再探索一下,若是能把帶著的麻布口袋塞滿松雞羽毛就立刻進貢給國王,兄弟們可是要發一筆財呢。”
休整一夜,孤獨的長船繼續向西航行。至少寬闊的大湖使得大伙兒可以充分利用風帆,利用溫潤的南風船只可以向著西北方向快速漂行。
在平靜漂行約莫六公里后,全新的河口又出現在大家面前。
明明是阿里克執意不停探索的,可在河畔的那一番討論他自己也打起了退堂鼓。
“沒發現河口也好。神啊不要賜予我們該死的河口,原路返回暫停今年的一切吧。”他不能將心里話對大伙兒說,可真的看到了河口安靜地擺在眼前,內心頓時悲喜交加。
看來諸神沒有回應自己的祈求。
轉念一想,恐怕也這是諸神的懿旨。
“怎么辦”他扭身看著劃槳的兄弟們那一張張哭笑不得的臉“按照約定,我們繼續沖。”
“還能怎么辦”隨即有人苦笑中聳聳肩示意“內河航行,我們得把風帆降下來。”
直到現在,他們仍舊沒意識到自己會遇到多么神奇的事情。
也許這與之前的河流一樣,只有神直到它的源頭在何處。
既然給之前的河流取了什來尹納什利納、青泥之意思的名字,現在依舊用以稱呼全新的水道。
可是,它不是呀
河道明顯變窄,且深度僅能勉強吃水很淺的長船前進,水流速舒緩,河畔不再有青泥,取而代之的是沙土。
依舊如之前的航行,對未來沒什么奢望的大家順利得在僅僅一天的時間就通過了這曲折的河道,接著一片全新的大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面前。
此事大家連苦笑的心思都中斷了。
甚至有人干脆跪倒在河口,向著太陽張開雙臂不斷怒號。
一雙雙眼睛又看向阿里克,有人走過來拍打這位精神狀態也不佳的老戰士“兄弟,怎么辦”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阿里克苦笑道“還能怎么辦繼續進入新大湖,愿諸神保佑我們。”
全新的大湖有著明顯的構造瑣碎之景觀,才是站在河口他們就看到大量的小型島嶼橫亙。小島遮掩了視野,顯得這座大湖不是特別龐大。
可當孤獨的長船揚起風帆接著風勢繼續向西北方向優哉游哉漂去,在經過大量小島后更大的湖區呈現眼前。
只是眼前的景象讓所有閑極無聊乃至昏昏欲睡的人驚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們紛紛振作起來瞪大一雙雙眼睛,不為別的,只因極為開闊的湖面出現了船只。
而那些船只有著明顯的兩頭尖的構造,并在中心位置有一根高聳的桅桿。
“他們是誰也是羅斯人我們到底漂到了哪里”阿里克與大家如此疑惑。
他靈機一動,招呼自己的小兒子吉爾“孩子快帶著旗幟爬上桅桿頂部桁橫,把咱們的羅斯旗亮出來”
男孩就如小猴般,赤著雙腳快速攀爬,于是白底爛尾的羅斯旗幟迎風獵獵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