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處的守軍看到了兩名勇敢者,沒有誰比艾文德看得更為真切。
“你們斯摩棱斯克人居然也有悍不畏死的勇士”他不知道那名戰士的身份,只是那人側過臉口吐鮮血,瞪大的眼睛配上活像是勝利者才配擁有的笑意,持續奮力切割纜繩,即便此人后背中了不下十支箭。
“不”情急之中,艾文德扔了弓,隨手找來纜繩捆在腳手架一處凸起木頭,抓緊這根繩毫無征兆地索降。
他略顯踉蹌地墜落,在泥巴地上打了個滾,憤然拔劍就向繼續割纜繩的敵人沖去。
奈何他還是晚了一步。最后的繩索突然繃斷,即便此刻艾文德已經結果了敵人,他眼睜睜地看著吊橋轟然墜落,夯在溝渠另一側的泥地。
誰都沒想到戰斗居然成了這個樣子。尤其是瓦季姆,他本就沒打算設計破壞吊橋,畢竟弄壞了橋只意味著能摸到城門,至于攻破它還需另圖招數。
一開始,退卻的斯摩棱斯克大軍完全愣住,一雙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盯住那坍塌的吊橋。
而一名手持亮白鋼劍的年輕瓦良格戰士站在橋頭,而起身后就是禁閉的木門。
那反復是一種挑釁,眼罩蝴蝶盔、略顯單薄的身軀,戰士僅著一把滴血之劍,仿佛在說“趕來挑戰者必死。”誰要和這種莽夫單挑
也就是瓦良格人愛做一些決斗。那種事情斯摩棱斯克村民有所耳聞,至于本地人決斗不被推崇,反倒是矛盾雙方組織年輕人、很講究地赤手空拳打群架,一次調和矛盾。
現在是真正的戰斗,何不群起攻之瓦季姆做夢都想不到吊橋現在就塌了,他大喜過望,揮舞著劍大吼“還愣著干什么快沖感謝火神庇佑光榮屬于斯摩棱斯克”或是被
“火神庇佑”一語振奮,一說是呆滯的戰士終于意識到機會。有持弓的斯摩棱斯克戰士忍著胳膊酸痛,對準橋頭那年輕戰士就是射擊。
公平的說這些獵戶的箭術頗為精準,箭矢的確擊中了那戰士的身軀,奈何骨制箭簇甚至不配在板甲衣上留劃痕。
哪怕有射手換了珍藏的鐵簇箭,一樣無法洞穿戰士那經過
“表面硬化碳鋼片拼裝的板甲衣”。不可思議簡直荒謬射手們根本不理解,那瓦良格戰士刀槍不入嗎
起初身陷囹圄的艾文德的確恐懼,直到它的板甲衣與頭盔被箭矢蹭到,恐懼很快化作了年少輕狂的蠻勇。
此子干脆敞開雙腿昂起胸膛,反正身軀的正面都有甲衣,囂張地充當敵人的靶子無法擊穿的靶子。
“夠了嗎”艾文德突然以斯拉夫語厲聲反問“我乃奧斯塔拉的艾文德這里是羅斯的城市維捷布斯克來啊逃跑者瓦季姆,與我決斗”公然叫板
瓦季姆根本想不到一個童聲尚未完全變成成年男聲的半大崽子居然像自己挑釁。
沖擊不。看看那木門附近區域倒斃的戰馬,馬腿不翼而飛。自己若是沖去豈不是中了他們的陰謀
一定有射手盯著機會準備狙殺,瓦季姆確信堡壘中神射手,就等著自己去送死。
斯摩棱斯克軍在緩速推進,射手們見射箭毫無意義紛紛退回盾墻。即便他們在模仿瓦良格人的盾墻,一面又一面圓盾互相堆疊實在唬人。
可是,這也算是盾墻遠觀像是一回事,近看就是另一回事。即便是過于年輕的艾文德也察覺到此乃拙劣的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