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羅斯軍開始列陣,他們身著款式統一的盛裝,每人的頭盔都插著碩大羽毛,所有準備的旗幟都捆在騎矛上并將之高高樹立。
一時間科隆城北的拋荒農田上旌旗獵獵,配上深秋的寒風更顯肅殺。
城內的居民竭力保持鎮定,他們躲在家中將門窗關閉,尤其以門閂封住大門。因為有說法是羅斯王親自進城,平凡人對留里克的了解盡是負面的,他們不知道這樣一位蠻王進城是否引起打亂,當務之急只好自保了。
城內的多個小教堂擠滿了祈禱的人,在下級教士的組織下做小型彌撒。
唯有城內的主教坐堂刻意保持空置,只因傳說羅斯王最終會進入那里。
是抱著虔誠的態度去大教堂懺悔,乃至面對十字架跪下來宣布皈依此事斷然不可能,倒是一批下級教士那黑色罩袍下包裹著一顆顆白日做夢的腦袋。
教士們以自己的方式保證體面,大主教哈德博爾德擺出一副祝圣巡游儀式的規格,帶著他浩浩蕩蕩的黑袍人隊伍,帶著諸多圣器,以及那已經特別鑲嵌了紅寶石的所謂真十字架,伴隨著銅號與鼓聲走向北大門。
教名保羅的丹麥裔傭兵頭目,他和兄弟們也穿上干練的鎖子甲,頭頂正兒八經法蘭克風格頭盔,再在外身套上縫著巨大十字圖案的罩衣,其形象恍若三百年后的十字軍。雖然大量十字軍戰士的構成,就是昔日法蘭克化丹麥移民之后裔。
留里克聽到了尖銳的銅號聲,也注意到北大門完全打開。
“他們來了。”
“看著陣勢,是那個肥胖的大主教親自來見您。”菲斯克歪著頭微笑道,眼神里充滿不屑。
留里克的心情很不錯,他瞇著眼關注著黑黢黢的成門洞“聽你所言那個大主教更肥胖了,我倒是要看看過去的三年時間他吃了多少肥羊肉。”
“那么,您很快可以看到。”
先出現的正是那些丹麥裔傭兵,一個瞬間留里克竟有了一些精神錯亂。“十字軍戰士好吧,某種意義上他們確實是。”
“是背叛了奧丁的丹麥人。”菲斯克不屑得指正道。
“人各有志,所以現在你我都不必再稱呼他們為丹麥人。他們,就只是克隆人。”留里克又有一種莫名的慨嘆,遺憾得微微搖頭。
只見那些戰士全部出現后分列在城墻下,他們竭力排成寬大且盡量整齊的三排隊列,讓出成門洞確保黑袍教士們現身。
那些教士緩步前進,以嚴肅感詮釋某種神性。
大主教哈德博爾德一身黑袍坐于馬車,他的身后就是那尊十字架,目睹這一幕的留里克旋即有了既視感。“菲斯克,我聽你說過,當時你帶著騎兵突擊他們的隊伍,大主教就也像這樣老實得坐著。”
“是這樣,他安靜坐著猶如箭靶。幸虧戰士的流矢打偏了,否則這老東西早已死亡。”
“你當時沒有殺他,對我們也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