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哈特渾身發抖嘴唇也因寒冷沒了血色,他扶在馬背低語“跑回到營地。”
馬兒聽從了命令,忠誠地馱著主人向盧森堡要塞方向趕去,此時夕陽西下,一人一馬逐漸消失在夜色。
艾伯哈特并非完全的僅以身免,十多名騎兵僥幸掙脫紹爾河泥淖,與這位大貴族成功匯合。
這是無比痛苦中唯一值得慶幸的,可轉念一想八百重騎兵一戰之后就剩十余騎,如此恥辱性大敗自己還不如死了。
菲斯克率部一路追殺,他的兄弟們精神狀態較好,最重要的一點正是他們絲毫不餓。
追殺饑腸轆轆的潰敗之敵猶如探囊取物,以至于一些騎兵困餓交加索性束手就擒。他們以為會被野蠻人殺死,卻是被繳械后捆住手腳,連帶著他們的高頭大馬一并被俘虜。
在這方面菲斯克浪費了不少時間,他親自帶著一支百人隊繼續追擊,順著敵人的痕跡一路找到了渡河處。
夕陽照在溺斃者慘白的臉上,河對岸孤零零站著幾匹馬無所事事地啃草,而河里仍有淹死的馬匹。
“老大,他們渡河逃了,我們繼續追嗎”
“這里有詐。大量戰死在河里死了,這里被詛咒了,我們不必繼續追。都聽我的,撤退。”
菲斯克的確感覺到恐懼,那些在河里起伏的士兵腦袋猶如淤泥里鉆出的怪物,法蘭克人最后的騎兵死得太蹊蹺,加之陰冷北風橫掃夕陽下的孤寂世界,此地仿佛不是人間。
羅斯騎兵第一隊帶著一百五十名戰俘與二百余匹馬,以及大量繳獲的武器,在夕陽迂回中再度回到山口,下一步便是回營休整。
早些時間,當騎兵追殺至消失,留里克親自帶著兄弟們加入最后亂戰,戰斗很快就結束了,工事外的戰場猶如巨大的血祭壇,人與馬的血匯聚成殷紅溪流注入摩澤爾河,河水迅速被染成紅色。
戰斗迅速變更為打掃戰場,羅斯戰士奉命撿拾武器,將工事內的傷兵拖曳到一處盡量救治。
那些從死人堆里拉出來的敵人傷兵,暫且也都收攏到一處,不賜食物與水就將他們晾在當場等待下一步的處理。
血漬濺在靴子上,留里克的臉上也沾染敵人的血。他站在戰場上安靜觀察周圍景象,陸續有敵人傷兵從沉重馬匹中拖曳出來,可惜不少人腿被壓斷命不久矣。
倒是一個披
甲的男人被拖拽出來,大家都以為此乃戰死者就被拖到死人堆中等待下一步處理。
如何處理敵人死尸死者身上的甲衣、靴子等一切有價值的都被剝奪,尸身就地挖坑埋葬。
結果一具尸體突然活了,竟站起來撒腿就跑。巡游戰場的騎兵旋即發現這一狀況,來自佩切涅格人戰士的套馬繩精準將之套住,繼而將掙扎之人拖了回去。
事件弄出很大動靜,留里克萬萬沒想到還有敵人假死逃跑,他倒是要看看如此大膽者是什么情況。
因被套住了脖子被使勁勒了一番,憋紅臉的男人咳嗽不止。
他被架了起來,生怕再讓此人逃跑,有戰士給個他肚子一拳。
“慢著”前來調查的留里克阻止了部下繼續揮拳頭。
他打量此人,注意到此子面色的桀驁不馴,拉開其布袍衣領更注意到此人居然穿了雙層鎖子甲。
留里克一個念頭突然以拉丁語問“你是一個貴族公爵伯爵至少也是男爵。”
只見這人眼神突然快速打轉,罷了竟猛啐一口帶血的吐沫星子。見狀,羅斯戰士又給了這貨一拳,還罵罵咧咧斥責。
留里克擦一把臉,示意部下助手“看來你聽得懂拉丁語,是一位高級貴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