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你其實可以進城駐扎,特里爾城很大,到處都是可以改造成房舍的建筑廢墟,只不過你需要親自動手清理一些雜物。”留里克好心建議道。
“不必了。我的人就在河邊扎營,便于我快點去打仗。”
在羅斯控制的特里爾城大營,只要留里克愿意,他可以快速在河面上鋪設一座浮橋以便人員物資快速移動。枯水期的摩澤爾河水位還在下降,它在此處河段的寬度已經萎縮得不足百米。考慮到未來還有大規模航行作戰的需要,浮橋計劃讓位于擺渡。
曾經特里爾城就擁有一座浮橋,奈何如今的橋梁就剩下兩側橋頭的遺跡,所有的船型浮箱與木板幾年前就徹底毀于戰爭。
人員物資往來完全依靠長船,不過一艘長船的平均長度都有折合三十米,多條長船側身停靠,以大量纜繩互相捆綁船艏船尾,再以纜繩固定在岸上的堅固物上,五艘長船即可拼裝出一座簡易浮橋。
這正是留里克正在做的,也是援軍抵達后的當天就拼裝完畢。
靜
靜流淌的摩澤爾河將簡易浮橋沖成完美新月狀,它使得兩岸人員往來變得容易,但過橋者還是需要謹慎得在并不平坦的低矮船艙走動,意欲從這里運輸戰馬要格外小心。
當晚,一意孤行的拉格納就令自己的軍隊再特里爾城南的空地露天扎營,他們就地取材大量點燃篝火,丹麥人席地而坐,只有不一部分講究人才有意搭建帳篷、木棚。一如他們在北方老家時航行靠岸過夜的模式,戰士們守著半擱淺的船只露宿岸邊,點燃篝火烹煮食物,罷了依靠篝火蜷縮著睡覺,又分出一小撮兄弟待在船上,迷信的說法是“人不離船,否則會遭遇霉運”。
羅斯軍曾有過這些奇怪講究,現在大軍紛紛進入城內,進駐到戰俘們已經清理過的石頭屋里。
曾經的民居多是木質的,它們盡數在大火中毀滅。
城內重要建筑都為石制,利用斷壁殘垣迅速改建為臨時居所的勞動成本很低,于是特里爾主教坐堂、皇家行宮、皇家浴場,到處住著羅斯戰士。
他們以各自旗隊為編制,在城市的不同區域駐扎。
至于誰住在曾經的皇家行宮,誰又住在曾經的大教堂里,沒有人對這些感興趣。屬于羅馬人、法蘭克人的光榮已經結束了,再恢弘的建筑現在也不過是過火的廢墟。幾年來的雨雪沖刷掉了石墻上大部分附著的炭黑,而痕跡依舊大量保留。
羅斯軍再一次在城里放火,不過全城大火已不可能,在龐大廢墟內燃起篝火之密集猶如滿天繁星,城市倒成了另一種意義的“一片火海”。
援軍的四位旗隊長都到了,留里克簡單宴請了這四位由自己親自提拔的年輕人,與之共進簡單晚餐后,就令他們各自回到營區整理內務、各自旗隊好好休息。
任何有關戰爭的探討事宜都放在明日。
明日,軍官們聚集在一起,基于現在掌握的各種軍事情報召開一場會議大作討論。對于廣大戰士們,留里克估計到敵人新敗情緒低落,倘若敵人順利收到了自己的戰書而大舉行動估計還需幾天功夫,戰士們沒必要一直處于戰斗警戒。
留里克也擔心敵人不敢在深秋初冬之際冒險大舉進攻,換言之如果自己是法蘭克指揮官,在感覺到局面不利的情況下可不敢冒險。
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確定敵人在未來三日不會陳兵特里爾的河西。
廣大戰士被許可放假一天,可以完全脫掉甲衣,一整天就做兩件事,吃飯與睡覺
夜深,尼古拉斯門上的羅斯行宮。
曾經雙層的城門樓曾在大火后嚴重坍塌,現在它被清理又簡單修善,改造為較為密閉的所在,雖然如此它依舊只算是一個可以湊合居住的石室。
留里克近些日子就與寵妾貝雅希爾睡在這里,因夜里不可避免的寒冷,兩人也就始終裹著厚實皮革毯子,甚至戴著絨帽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