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斯拉的確有著拉丁一系羅馬貴族的血統,也有著古代凱爾特人貴族的血統,隨著年齡增長那越來越高挺的鼻子就是證明,也是如此鼻子,法蘭克人越是與海量的高盧羅馬人融合,后裔所說得法蘭克語鼻音也愈發嚴重。
這與說話上講究高強度彈舌、發元音嘴巴長得極大的諾曼人,有著極為明顯的區別。
因而藍狐想要學習法蘭克語,始終難以掌握它的訣竅。倒是學習教會拉丁語所需高強度的彈舌,他輕松就掌握了。
烏鶇本想與吉斯拉舊身份割裂,如今她發現自己有必要利用這一身份。報復父王的理由怎么想還是有些牽強,這更像是一種借口,因為自己的身后是三千聽命于己的諾曼人。
朱迪斯皇后失敗的根源在于她沒有兵,而自己現在手握重兵。
一番對話,修道院長丕平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諾曼少女就是吉斯拉,也必須相信吉斯拉已經叛教。他發現自己必須相信這一離奇的事,唯有如此蒂永維爾才能平安。
終于,在一番喧囂后那逃亡的村民絕大部分回來了,他們的冬季生活仍然要繼續,不過因一些物資被諾曼人奪走了,生活已經變得非常苦澀。
這些諾曼人顯然就是秋季襲擊特里爾和盧森堡的家伙,確有北部難民一路逃到蒂永維爾,他們繼續難逃至梅茨。有難民過境蒂永維爾討要了一些食物,村民給了一些黑面包,再莫名其妙看著難民繼續向南前進。
本地村民無法割舍自己的家鄉,尤其是凜冬將至,冒然離開就是拿命在賭。
他們賭諾曼人不會盯上貧窮的自己,萬萬沒想到諾曼人還是來了,更加沒想到的是,這群諾曼人已經北部盤踞仍未抵達的更多的諾曼人,宣布不會對蒂永維爾村民下黑手。
因為,本地所有村莊連帶著圣馬克西姆修道院,現在就算是效忠藍狐的哥德堡伯國了。此地被認為是藍狐統治的飛地,當地人的生命安全將得到保護。
當然藍狐的仁慈不是請客吃飯,他立刻以收稅的名義大肆搜刮,最后留給本地人活命的口糧,與少量的牛羊,剩下的全部奪走。
蒂永維爾本來是梅茨伯爵的直轄地,當地農民給聞所未聞的哥德堡伯爵納稅,豈不是對舊領主的背叛
這種效忠完全非法,除非諾曼軍隊毀了梅茨,將阿達爾伯特家族老老少少全部鏟除。
曲曲一群農夫什么也不是如果保持一定的仁慈換來本地人的合作,這種選擇就最有性價比,藍狐并不真的和當地人共情,他仍是商人思維左右做出自認為最理性的決策。
倒是烏鶇真的與這里人共情,見不得他們無辜被殺。
如果給諾曼人頭目做事可以得到一些好處,本地農民就去做。因為聽說后面還有諾曼人的最大王者,自己做事的不過是諾曼人里的伯爵級別貴族,好好做事等后面的大軍來了才能免災。
當然本地的村婦有一個算一個,都用黑炭把自己的衣服、手、臉弄得黑黢黢的,以故意骯臟的形象避免諾曼人可能的侵犯。
這一情況并未發生。
本地村莊房屋基本夠住卻很不方便,仍有大量約塔蘭戰士就在河畔守著自己的船,搭建帳篷點燃篝火,如此作為就是為了搶占進攻梅茨的先機。
因為摩澤爾河至此河道已經很窄了,至多許可兩船并行,只要大伙把船橫停于此,羅斯王的大軍也不好說什么,哪怕大王會因為再一次鬧塞船而惱怒。
為了搶到先攻的機會,約塔蘭軍寧愿人為制造塞船,逼著龐大船隊依舊由約塔蘭人打頭陣。
蒂永維爾距離梅茨已經很近,只要藍狐愿意他可以派出一支偏師,在一天時間漂到城下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