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女人與諾曼男人一樣兇野,這就是對瓦爾基里的解釋。
但男人還是喜歡更溫順的女人多一點,她烏鶇知道只要自己一撒嬌,藍狐那家伙就立刻軟得如同一灘爛泥。
以溫順的女子籠絡哥德堡男人,以年幼的戰爭孤兒去籠絡哥德堡女人,如此數千人未來進駐哥德堡,伯國的實力進一步強大,自己作為伯爵夫人還能被兩撥人贊美。
過去,烏鶇就算是想有著心機表現,因自己的身份連個人的人格都被否定,或為聯姻工具,或是當做廢棄品扔到修道院里了此殘生。
她想為自己而活,現在就要為自己而活。
她想要以自己的意愿去改造哥德堡伯國,現在就想要改造
為此,她覺得自己必須亮出舊身份吉斯拉公主。
于是,烏鶇換了一身衣服,恢復了法蘭克貴族的傳統服裝,即便現在的氣候較為寒冷。
模仿自羅馬托加長袍的法蘭克袍披在外身,她將頭發舒展開,把串繩吊捆在腦袋充當發箍,一般法蘭克貴族就是如此裝扮。
在哥德堡軍難民營里,超過三百名婦女被集合起來。她們還不知諾曼人要干什么,心里充滿忐忑。當一個法蘭克貴族打扮的年輕女子站在一輛鹿車上,聆聽她口述的標準法蘭克語,大家不禁為之詫異,再聆聽她的宣講就剩下震驚了。
“我乃吉斯拉公主,我的父親就是全法蘭克的國王。你們所見的這支軍隊,就是我的軍隊。我作為公主,已經是哥德堡伯爵夫人。梅茨伯爵是我的敵人,所以我的軍隊前來攻擊他,你們躲在城里遭遇傷害,一切罪過都是梅茨伯爵。
現在我要你們所有人效忠我,我要你們效忠哥德堡伯爵,這樣你們的生命將得到保障。我們會帶著你和你的孩子們坐上船只前往北方,所有人會開始新的生活。
你們的丈夫、兒子都被梅茨伯爵征召走了。老伯爵已經戰死,你們的丈夫兒子也都死了,你們還能怎么活現在唯有我可以拯救你們。”
根本上還是烏鶇想得太多,普通農婦才不知道什么吉斯拉公主,也不知道法蘭克國王,她們都只是本地區的普通人,若非特別情況,一輩子也不會離開這片區域,平日的活動空間就是本村與臨近的村子,唯有盛大節日才可能去梅茨城見見世面。
烏鶇給了俘虜們活命的機會,這是大家無法拒絕的,先是震驚再試欣喜。
很多人已經意識到,效忠之后就是和諾曼人混在一起,最后自己也成了諾曼人。還能怎么辦呢想想自己拼命保住的孩子們,就只能相信那個高高在上、滿口標準的法蘭克語的女人所言為實了。
“你們都跪下”烏鶇高昂著下巴頤指氣使,那種來自王室的氣場,讓一旁欣賞的藍狐、黑狐,以及其他的哥德堡軍小貴族看得嘖嘖稱奇。
因為,那些俘虜居然真的跪了下來,這一舉動正是宣布效忠呢。
“很好,現在你們和你們的孩子、朋友,就都是我的臣民了。聽著再沒有教士約束你們。我會安排你們重新婚姻,你們會開始新的生活。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們不會是奴隸,而是哥德堡伯國的臣民,貴族有義務保護你們的生命安全。現在,你們的生命就已經得到保護了。”
于是,俘虜們再不是梅茨當地人,給本地的阿達爾伯特家族做佃農、做農奴的女人及孩子,過去的身份被全盤否定,換言之她們將帶著孩子們嫁給諾曼戰士。
農奴女子是釋懷的,反正自己的日子過得和奴隸沒有兩樣,以后給諾曼人做妻子總不能更差吧。至少跟著諾曼人跑了,自己和孩子們對梅茨伯爵家族永遠還不完的債務就此抹消。
那些來自普通農戶的女子心態極為糾結,可惜事到如今已別無選擇。不臣服新主,不被殺也要在這嚴冬活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