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有一件事。”雨果艱難抬起頭。
“任何的事,只要我能做,我就幫你做好。”
“我愿意相信你。雷格拉夫,我封他做男爵后,你不要對他的香農有任何想法。哪怕你成為伯爵后,雷格拉夫也不必再向你下跪效忠。他必須是一個特例”
“”
“你猶豫了”
“我不知說什么好。按照流程”一度意氣風發的羅貝爾不禁糾結起這個。
“雷格拉夫是我的朋友,他自己說的愿意下跪接受我的冊封,但是別的人,我不能肯定。他是麥西亞王,他的背后是諾曼人的王者。如果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圖爾就會化作人間地獄。羅貝爾,恐怕沒有誰比你更了解那些諾曼人。”
在戰斗時期自己就對雷格拉夫占便宜,也想著未來自己成了伯爵后繼續指揮這小子的隊伍當先鋒軍。打仗沖鋒在前者總會冒著先死的風險,讓雷格拉夫和他的諾曼人先去打,他們死了人自己毫無損失。
在獲悉雷格拉夫會成為男爵,羅貝爾冷靜之后,也希望在自己曾為伯爵之際看到一眾貴族對自己半跪宣誓效忠,其中就有雷格拉夫的身影。
自己被羅斯王打得全軍覆沒,那家伙突然心善留了自己的命,后來的事情
羅貝爾感覺被施舍、被迫委曲求全,他想要看到留里克的兒子給自己下跪效忠,以求心理上的巨大勝利,不料快病死的小雨果料事如神還指出了這種行為的恐怖后果。
“你愿意答應我最后的要求嗎”雨果問。
羅貝爾想了想,勾下頭“我會的。”
“那么,你滿意了吧我想你再沒有別的要求。”
“的確沒有了。”
“好。你可以離開了。”
羅貝爾沒有再說話,點頭示意后轉身就走。他剛剛走下樓梯,就聽到后面劇烈的咳嗽。“雨果四世,你真的要死了。你死了也好,不必再忍受痛苦。”
得到承諾的羅貝爾已經沒有對詛咒的恐懼了,他很慶幸自己的小舅子是個病秧子,倘若雨果是健康男孩,恐怕就不會有自己出頭的機會。多虧雨果是個病秧子,令男孩的智慧與算計即將隨身體的崩潰而消散。
至于香農歸雷格拉夫,雖無正式儀式實則木已成舟,羅貝爾確信教士們已經在提前布局了,因為本篤修會必須再分出一個香農地區小修會,教會方面的教區行政調整一定走在前面。
約定的日子,圖爾伯爵宅邸聚集著一大批夏季貴族。
他們有圖爾本地貴族,亦有客居者。
薩克森公爵大公子布魯諾、南特伯爵次子威伯特、艾德萊德與兒子小羅伯特、布盧瓦男爵博蒂,以及最是重量級的男人羅貝爾。他們都站在伯爵宅邸的臥室內,就站在小雨果的臥榻旁。
這些高等級貴族紛紛穿上自己最好的戰甲,腰懸佩劍于此。艾德萊德則穿上法蘭克貴婦的服裝,長長的袍子直接剮蹭石地板,衣服上也掛滿了寶石。
大主教維維安與一眾本篤修會的教士們站在這里,他們換上黑袍,維維安自己戴上滿是珠寶的主教高帽,也唯有他的黑袍妝點著金線與寶石。次級的本教區各地的修道院長們,凡是能順利抵達圖爾的,他們各自戴上高帽,與大主教不同的是這些帽子就沒有點綴裝飾了。
一批圣器也從大教堂里提前由教士們帶著,便于儀式進行時整個修會做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