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雷格拉夫他何嘗不是如此
目前為止,他將香農視作自己的大本營,也要考慮未來自己帶著兄弟們回到不列顛奪回自己的麥西亞王位,那個時候香農之于王國就有些尷尬了。
父親教會自己一些奇奇怪怪的理念,譬如“以人為本”。
香農地區的人力物力是自己建立功業的資本,事成之后很多本地人將得到賞賜。雷格拉夫開始考慮將本地所有農奴全體帶走,在抵達麥西亞后,這些人徹底恢復為自由民。
香農本地的自由民,他們可以租種領主的農田,收獲的時候多交一筆稅就夠了。
雷格拉夫縱容本地人與自己大舅子的勢力掠奪香農的資源有多方面的考慮,其中一個方面就在于他將香農作為建立功業的跳板,為了未來的輝煌,現在舍棄一些眼前的利益分給手下人,這是非常棒的投資。
他也不怕失敗,不管怎么樣自己是留里克的兒子。
如果未來出現了什么問題,父親會出面幫自己。
他堅信這個,手段也愈發大膽起來。
在法蘭克世界,雷格拉夫的身份是圖爾旗下的香農男爵,此乃小雨果臨終前的分封,事情第一時間并未告知住在不遠處的阿基坦小國王“禿頭”查理。
圖爾、南特,這兩個盧瓦爾河大貴族宣布擁護朱迪斯皇后的獨子查理。
阿基坦、圖盧茲兩地的貴族們做出同樣的選擇。
南方貴族們有著非常充分的高盧羅馬血統,甚至,在西羅馬崩潰后、在民族大遷移的亂局逐漸平息,舊時代的高盧羅馬勛貴又在廢墟上重建某種國家形態。他們自己建立的國家為法蘭克軍事吞并,哪怕過去了三百年,一批舊貴族仍有自行建國的想法。
流亡的查理被接納,南方貴族們請來這個家伙做阿基坦小王國的國王。凡是反對洛泰爾的南方貴族,現在都在向這個年僅二十一歲的青年靠攏。
突如其來的潑天富貴,一個流亡者瞬間成為擁有帝國南土的國王
隨著南特、圖爾宣布效忠,查理的內心也劇烈躁動。
為什么不呢如果洛泰爾崩潰了,誰能成為新的皇帝
為什么不能是我呢
二十一歲的查理野心越來越大,他住在波瓦蒂爾的宮殿內關注著局勢的發展。不過,這位曾被哥哥們折騰得很慘的青年,他疏于教育,本該學習拉丁語、修辭學、文學、武藝、騎馬等大貴族必須掌握的技能的時期,他卻被囚禁在蒂永維爾的囚牢里。
牢獄時光結束,自己雖被釋放仍在流亡。待老父親去世,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完全被打發到遙遠的意大利。
查理帶著一小撮親信,如喪家之犬般流亡于五花八門的貴族宅邸,他流浪近三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北意大利徘徊,最近一年多才抵達阿基坦的波瓦蒂爾。
“我何罪之有都是你洛泰爾僅僅因為我是父王最小的兒子。”
大哥洛泰爾與自己差了三十歲,完全是兩個時代的人。
查理的內心積攢著一股愈發強烈的怨念
自己與祖父重名,縱觀祖父大帝的一生,早年也是經歷過恐怖的宮廷內斗,只要那些權力競爭者都死掉,活下來的就能成為新的法蘭克王。
“如果洛泰爾死了、路德維希死了,我就是王位第一繼承人”
可惜查理并沒有自己的基本盤,在阿基坦他被眾貴族簇擁,手中卻根本沒有談得上完全
效忠自己的精兵。而且因為是被他們合作擁立,貴族們并非敬畏自己。
他必須利用南方貴族們的力量為自己爭奪權力,也為了擺脫被控制的局面,查理也開始動用自己最后的手段,靠著人事任免權來平衡貴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