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當地領主看在此乃教士的親眷,在收稅問題上會松一下手。
但雷格拉夫破天荒的給所有平民打仗立功翻身的機會,尤其是農奴也許只要承諾減少一定稅負就能令本地農民賣命,雷格拉夫模仿羅斯來了釜底抽薪的一招參戰的農奴,活到戰后的全家恢復自由民身份。
也許三米長的矛太短了,于是大量農民兵為了保命,特別多制作了一個更長的橡木桿。
因為即便是橡木,在激烈作戰時期也容易折斷,多備一些總是好的。
再者,這些木桿還是搭帳篷的支架,布匹皮革極為珍貴,待宿營時用木桿搭好框架,把新砍的富含樹葉的枝子搭上去,可以遮風擋雨的木棚就完成了。
于是,一批折合四米的木桿削出尖銳部,這樣它不安裝金屬矛頭,做純粹木矛也夠用。
很多人自發得準備兩根,再配上已有的折合三米的戰矛,士兵恍若抱著一捆木頭行軍。
至少他們在出發前的集結是有如此奇怪表現。
雪快速融化,來自大西洋的暖風迅速吹散潮濕。那些隨處可見的泥塘依舊很多,好在拋荒的農田基本干燥,村中曲折的土路也已經硬化。
從阿基坦大道引申出的支線路已經完全恢復,即便道路周圍還有隨處可見的積雪,騎兵在這樣的道路狂奔毫無問題,只要阿里奧伯特愿意,他現在即可帶著隨從們回去述職。
因為時間確實不多了。
這天陽光正好,清冷是真的清冷,低沉的號角聲響徹香農大村,奉命集結的士兵陸續帶著武器裝備走出家門。
今日只是集結,雷格拉夫要檢視自己的大軍,把一些看得見的問題解決一番,再擇良日南下。
之間那些戰士穿著款式頗為統一的罩袍,有條件的自耕農穿戴祖傳是鎖子甲與頭盔。
大部分士兵毫無甲胄可言,就以剛剛鞣制完畢的鹿皮充當劣質皮甲,還以鹿皮縫成兜帽御寒。
若在以前,這樣的突擊征召民兵站得松松垮垮,重騎兵甚至不用半回旋戰術,只要佯裝沖鋒就能把他們嚇跑。之后就是馬蹄無情踐踏。
但是現在他們接受了訓練,大量的木矛直指蒼穹,民兵排好隊后仿佛組成了一片樹林。
相比于這些家伙,雷格拉夫與布魯諾手里的老兵一身鐵甲,鎖子甲與頭盔在陽光下爍爍放光,尤其是雷格拉夫的老兵,廣泛裝備的羅斯鋼劍風采依舊,它們是亮白的,與偏暗色的法蘭克寬刃鐵劍截然不同。
雷格拉夫再次檢視士兵,他明知阿里奧伯特與其騎馬的隨從們在一邊觀察,故意命令自己戰士做起戰術動作。
他注意到士兵普遍自帶了多根長矛,不少矛已經因為過長而導致劇烈彎折。不過折合三米的矛絕非萬能,他所知的法蘭克重騎兵的騎矛遠比這個長,方可實行半回旋戰術,以超長騎矛做“非接觸作戰”。
只要不與敵人接觸而殺死殺傷敵人,己方就不會受傷。雷格拉夫所知的最好辦法就是羅斯軍強弓勁弩那一套,可惜他手里只有大舅子布魯諾手里的弓箭手,而且經歷了誤會一戰,兵力萎縮到了七十人。
他們恢復訓練,也是降雪后的首次整訓。
士兵僅持那根三米長的得心應手之矛,按照鼓手與銅號手的鼓點不斷變換隊列。
百夫長、三十人長的帽子上插著不同的羽毛,百夫長的帽子干脆掛上頭冠。
旗隊長身邊就是號手鼓手,這里還跟著掌旗官,整個旗隊完全以旗幟為核心,聽從鼓聲號聲前進。
其實他們接受過面對起兵沖擊之訓練。
前排將矛斜著插在地,士兵身體傾斜以右腳踩住矛柄,后排戰士雙手把矛放平,整個旗隊化身“鐵刺猬”迫使敵人騎兵即將沖擊時緊急勒馬。
一旦失去了沖擊力,重騎兵的優勢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