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老兵帶著十多個半大小子,乍一看去長船上全都諾曼人,唯有知道內情的人才清楚很多劃
槳者其實是本地農民。
半大的小子正處于好勇斗狠的年齡,在雷格拉夫來之前他們整體是木訥的,但隨著諾曼人不斷刺激下,小子們心思躁動。
僅有少數人是真正的懦夫,大部分男孩僅僅用言語刺激,再將之組織起來恐怕就成為不錯戰士了。
陽光之下,周遭一片開闊,仔細看遠處出現一些白色蠕動的存在,那是羊群。
已經有周遭騎士領的村民趕著小羊群來放牧,老埃里克對那些家伙漠不關心,他那已經有些渾濁的衰老雙眼,死死盯住南方的濱河城市。
「波瓦蒂爾就要到了孩子們,我們直接沖過去我們沒空和當地人糾纏」
聽得命令,持續劃槳的男孩們集體一聲「維京戰吼
」,接著繼續劃槳作業。
波瓦蒂爾主城坐落于河灣大拐彎的半島環境下,如同蛇一般的船隊不得不做出巨大扭曲。
在吩咐繼續劃槳后,老兵們有的是操縱船槳、有的控制船舵,各船隊開始訓練有素得大拐彎。
寬大橫帆強勢宣布自己的存在,城墻上巡視的士兵,一雙雙眼睛緊張地凝視這些緩慢漂過的船隊。
甚至是查理也登上城墻,親眼看看自己開始扶持的安茹伯爵的實力。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希望從中看清一些細節,卻訝異地發現船上還坐著更多的諾曼人。
「他果然在增兵,對我,應該是好處的。」查理一邊看一邊犯嘀咕,也清楚雷格拉夫的船隊抵達后,麥西亞薩克森聯軍就該大舉撤退了。
說實話,查理已經很習慣雷格拉夫帶著士兵駐扎在波瓦蒂爾附近,他們將要離開,自己的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船隊還河上逆流漂行,船上人員吹響牛角號,即是向城市致意,更是向更南方的軍營宣告自己已經抵達。
老埃里克很遺憾沒有參加雷格拉夫的封爵儀式,更懊惱因為很多事情的耽擱,鬧得自己現在才歸來。他也知道自己回來之際,面對是已經是法蘭克的安茹伯爵,至于這意味著什么,應該是一個美好未來吧。
低沉的號角聲有著極強穿透力,閑極無聊的人們聽到它,哪怕是躺在木屋睡覺的人,也一個激靈鯉魚打挺般爬起來
,喜出望外地竄到戶外,他們站在河畔,一雙雙眼睛凝視著北方,欣喜著那些長船終于回來了。
雷格拉夫與布魯諾聞之大喜,兩兄弟高高興興站在河畔,在他們身后還聚集著一眾擼起衣袖摩拳擦掌的伙計們。
隨著船隊愈發靠近,他們也注意到其中有趣的細節。
「奇怪,我們在后方還留著大量士兵嗎」
雷格拉夫的自言自語被布魯諾聽到「嘿嘿,這得問你自己。」
「該不會是你的人吧」雷格拉夫扭頭問道。
「我的人如果真的那就太好了。」
兩兄弟又交頭接耳一番,才想起來老埃里克這一去是臨時喊了一些民夫,只是二人沒料到,老家伙居然招了一大堆人
大槳翻飛,長船如同巨大水黽在移動,顯得每條長船坐著極多的人。
實則不然,實在是船只太多給人以錯覺,但每支小船隊把首的長船,確實聚集了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