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就在雷格拉夫的御
所木屋,老埃里克喝了一碗熱水暖暖身子,再吃了些肉干墊墊肚子后,開始面對雷格拉夫與布魯諾,說起自己在香農的工作。
原來,老家伙姍姍來遲確有現實原因。
多虧了雷格拉夫在香農的德政,民眾自發地走出家門,在下雪的日子里伐木作業持續。
舊石橋營地按照城堡要塞的規格建造,當地土質非常松軟,很容易挖坑埋木樁,由此不僅可以建設木圍墻,還能以木樁做地基,在上面大肆蓋木屋。
這本是費時費力的工作,如果上千人自帶干糧和工具而來,情況就不一樣。
基于信仰,這種費體力的勞動村婦是不宜參與的,女人們充當后勤工作,香農、阿瓦內村剩下的青壯年全部投入勞動,孩子與老人也都陸續參與進來。
橋頭營地必須改造為軍隊糧倉,待到三月份大軍集結開拔,水路并進的軍隊必將從香農出發。
出于軍事后勤的考慮,大量步兵要直接做過羅馬大道,他們必須帶上糧食一路向北首先抵達圖爾,所需軍糧就從舊石橋營地運輸。
那么,拼命建設這個營地,實際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他們的勞作也不是白白出力,人員管理暫由教士們出現負責,修道院長博德親自管理著糧食貯藏,以及勞作民夫們的口糧。
在管理糧食方面,修道院長博德經驗豐富,他管理的不只是香農地區的信仰工作,連帶著民生工作也都管理了。
曾
經的圖爾駐軍就只是駐扎,唯獨到了收稅的時候,他們與教士們一同出面辦事。
現在,雷格拉夫實際進一步向博德放權。后者并非貪婪之人,卻也不是極端的苦行僧,他帶領著其他修道院長,共同維持著香農當地民生正常。
至于民眾現在全力參與戰爭勤務的事實,教士們選擇忽略。他們沒有看到民兵殺死殺傷任何敵人,那就不是罪過。再說,未來究竟如何博德也無法預估,他只知道要按照雷格拉夫的命令做事,自己以及后繼者未來一切正常事務,就可繼續正常展開。
于是,香農當地的教士們搖身一變成為「技術官僚」,支付給教士的報酬是糧食,支付給民夫的一樣是糧食。
所有人事實上沒有完全的自帶口糧勞作,他們得到的報酬購自波瓦蒂爾,事實上就是雷格拉夫和伙計們花費真金白銀購買,只是糧食規模很大足夠雷格拉夫好好消耗的。
換言之,雷格拉夫正用過去三年積攢拿到戰爭紅利,來建設自己的封地。而他組織起來的軍隊,將為了更大的財富奮戰,如此野蠻血腥的原始資本的積攢行為,已經被贊譽為「為了阿基坦國王而戰」,那就沒有什么可顧慮的了。
聽得老埃里克的解釋,雷格拉夫深以為意「你做得很好,目前為止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著。」
但老埃里克也有擔憂「您太仁慈了就像您的父親。
我們買到的軍糧,您愿意把它們支付給干活兒的民夫,他們勞動量很大,每天吃得也多,豈不是我們每天都在大量消耗糧食」
「是這樣」雷格拉夫點點頭「所以我們必須通過劫掠勃艮第人的財富,來補充我們的損失。而且,哪怕我現在已經是安茹伯爵,我也計劃給安茹當地民眾以賞賜。」
「賞賜該不會,也是免除他們一年的十一稅」老埃里克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就是這樣。老朋友,你可真聰明」
老埃里克的老臉可沒有任何笑意,他急忙道「我當然了解。你父親都是這樣辦事的,你不愧是留里克的兒子。」
雷格拉夫順勢道「我還要在當地再招募一些民兵,再就情況而言,還能從當地借一些糧食。」
「借您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