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當然還要建設更好的糧倉設施,木頭地基也理應換成堅硬的巖石。
在香農西邊土丘上的那座羅馬軍營遺址,它就是建設永固城堡的絕佳地點。山坡結構適合排水,到處都是的石材適合快速建造堡壘。
雷格拉夫構思一個未來,那便是自己作為新的安茹伯爵,可以把寓所建在那座土丘上。
這樣一來,站在高處可以鳥瞰阿瓦內大村與香農大村,山下是濱河農田區以及自己的小碼頭。
再仔細看,還能注意到遠處被樹林半遮掩的康德修道院,以及埃維納河注入盧瓦爾河的黃白色沙灘。
“也行那土丘再高一些,我能直接看到更西方的安茹城。”他想著。
入夜,橋堡一片熱鬧。
趕在夜幕之前,一批糧食已經搬入空蕩蕩的倉庫,頓時一間又一間房被滿是燕麥的大口袋塞滿,彼此排列犬牙交錯,感官上好似兩堵石墻。
還有大量糧食堆在曠野,考慮到未來幾天一定還是好天氣,雷格拉夫也就大膽得把糧食仍在戶外了。
因為戰士們又是行軍又是搬糧食,縱使他們高高興興搬運屬于自己的軍糧,身體上的疲憊是精神快樂無法克服的。
一旦松懈下來,累壞了的軍隊,他們在吃過晚餐后,紛紛裹著毯子圍在篝火邊倒頭就睡。
哪怕是雷格拉夫和布魯諾,一路騎馬的二人不可避免被顛得胯部腰部酸痛,在監視橋堡營地的喜悅消散后,兩兄弟也如他們的戰士一樣,加入到累癱的大部隊種。
因為絕對的安全感,松懈下的聯軍渾身破綻,雷格拉夫甚至沒有留下守夜人,只安排了一些戰士守著糧食堆,默許其呼呼大睡。
難道有人敢于盜竊糧食么
完全沒有這種人存在。
此事并非香農當地人有著完美道德,而是在于這些糧食都是軍糧,農民構成的軍隊守衛著屬于他們自己的糧食,當大軍遠征,所使用的就是這批糧食,所以在一定意義上它是公有的。若是某些村民因貪婪而盜竊,損害的是全體香農居民的利益。
但糧食是法理歸屬是領主雷格拉夫。哪個蠢人敢偷大貴族的財產若是被抓住了,怕是全家都會被絞死吧
香農居民沒見過雷格拉夫立威殺人,支在訓練場的絞刑架什么東西也沒掛過。絞刑架依舊矗立,證明著大人保留著實施極刑的權力。
至少曾有本地居民因不滿于昔日圖爾駐軍的暴力索稅,憤而偷竊糧食,被發現后的確是當眾絞死,尸體還被掛在樹梢上示眾一日的往事。
今晚的雷格拉夫與布魯諾不想與任何人廢話,兩人受不了木墻內那濃郁的松脂位,索性就與他們的大軍一道,在河畔的荒草地扎營露宿。
至多是兩人住在麻布支起來的小帳篷里。
漆黑的環境里,石橋處到處是篝火,顯得長船的魅影時隱時現。
注意到麥西亞王已經鉆進小帳篷,向來說些話的貝孔,以及他的朋友們,也就加入到露宿睡覺的大部隊了。
“嗬,這也算入鄉隨俗么你們諾曼人似乎在某些方面不太講究尊卑。”想了想心事,自言自語的貝孔鋪好毯子,靠近篝火側身躺好,他的戰馬也非常聰明的側臥在其身邊,一人一馬很快進入夢鄉
不久,整個營地鼾聲一片,直到次日,斑鳩鳥鳴叫來新一天的蕭瑟黎明。
搬運糧食的工作繼續,同時一批小船開始在馬和驢的牽引下硬生生旱地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