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避難的人們恐懼于自己會被據說是諾曼人的大軍殺死,他們哭哭啼啼跪在十字架前,或是雙手捂住胸口,或是不斷劃著十字,期待著大天使降臨拯救自己。
非常奇怪的是,在修道院內維持秩序的教士一言不發。修道院長在戶外也待了有一陣子,更奇怪的事戶外突然安靜下來,就仿佛野蠻的軍隊已經消失。
修道院內一片寧靜,已經有所打探消息的下級教士,注意到院長仍在和“金發的軍隊首領做交涉”,也許情況并不壞。
于是,留駐的下級教士也不會告知所有跪地祈禱的人,諸如“你們遭遇的苦難都是因為你們有罪”、“就是因為不虔誠才導致現在的結果”云云。
不久,帶著重大交涉成果的教士神采飛揚的走進修道院,所有留駐的下級教士聚集在一起,當即宣布起駭人聽聞,卻有振奮人心的矛盾命令。
教士是愛“羔羊”們的,至少總會表演得如此。
教士將所有避難者分成兩部分,或者說此地的避難者本身就屬于兩撥人。
駐軍與家屬均來自圖爾,所以當駐軍奉命瘋狂盤剝時,安茹當地民眾苦不堪言,卻是駐軍及家屬發財的機會。
另一部分的避難者均是各種必要的技術人員,鐵匠、燒炭工、燒陶匠、裁縫等等,他們曾經侍奉舊安茹伯爵,如今換了給圖爾
駐軍打工。就收入而言,給圖爾駐軍工作能得到
的收益太少,他們卻又無能為力改變經濟上的窘迫。
“所有來自圖爾的人們吶那些士兵要求你們立刻離開安茹,你們要回到圖爾的家。只要這樣,我們所有人都將得到安全”
教士還說了不少話,但是僅此一語就完成了對避難者的分化,修道院內的宣禮大廳瞬間沸騰起來。
于是,大門被緩緩打開,獲悉慘劇的士兵家眷在極度恐懼中,非常不情愿的被教士們勸說離開。同樣避難的城內技術勞工,他們倒是非常清楚,無論什么新貴來了都需要鐵匠、木匠等技術人員,大家還能混口飯吃。
再說萬一新的安茹伯爵會給出更高的薪酬呢
直到現在,避難的安茹各色技術人員,他們尚不清楚城市廣場列隊的就是隔壁的香農男爵,平凡的他們也并不清楚那飄揚的其實是麥西亞王旗。
他們又是推搡又是呵斥,只求所有寄居在安茹城的圖爾人離開,至少也是新的安茹伯爵憤怒殺人時,這些寄居者的血不要沾在自己身上。
站在城外的雷格拉夫很滿意教士們的舉措,令他訝異的是,一群哭哭啼啼的婦人居然是在一眾群情激奮的男女老少的唾罵聲中,緊張恐懼地走下石階。
“牛虻指寄生蟲”
“壞人”
乃至更低俗的法蘭克語詞匯,雷格拉夫聽到這些后,基本悟出了這里的情況。
看來已經通過血腥實戰證明自己忠心耿耿的貝孔極其騎士
兄弟們,這些絕非個例,恐怕是安茹人口密集區的普遍現象。
他們都是普通人,不求一個完美的救世主,不奢望彌賽亞的降臨。還真的應了父親的教誨,只要給予最貧窮的人一些活下去的食物,他們就會跟隨,如果給予這些窮人美餐、新衣,他們就會不離不棄,如果
看到那些避難者親自站出來驅逐剩下的“圖爾寄居者”,關于如何治理安茹,雷格拉夫已經心里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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