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滿是血污的布袍已經洗干凈,今早雖然還有些潮濕,現在士兵置身于火場外圍,烈火烘烤下他們的黃紋布袍迅速干燥,很多戰士的額頭也因為熾熱而滲出汗水。
冬季烤火總體是讓人愉悅的,奈何這大火若是不做任何的處置,一旦蔓延了,說不定安茹城都要陷身火海
安茹城內的圣馬丁教堂就毀于火災,之后重建。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火災了,它關系到所有人的生死。也許大家現在就可以逃亡,那么,自己會落得懦夫的罵名,之后的安茹也將還做一片黑黢黢的廢墟,再想重建它又不知要耗費多少財力。
再說自己
要在安茹拉出一直軍隊用于春耕后的遠征,不止是征兵,還要適時的從當地獲得一些給養。某種意義上,之前的駐軍搜刮民脂民膏,將物資堆砌在城里,那些家伙弄得民眾怨聲載道,但糧食是真的聚集在一處。雷格拉夫可以合理扣住這些糧食以充軍糧,想必村民也不敢要求新貴歸還他們失去的糧食。
昨夜,雷格拉夫就高高興興的接收了城內糧倉,連帶著馬廄里的馬匹和驢子一并笑納,它們的出現大大加強了聯軍的后勤能力,陪同在雷格拉夫身邊的戰士們全都樂了。
快樂之余,雷格拉夫也計劃分出一部分糧食用于賑濟,饑民得了活命的口糧以及春耕的種糧,民眾不至于餓死卻也完全沒有余財。如此貧窮之人就剩下一條命了,再組織一批較為強壯的編入民兵,擴軍行動這不就成功了。
但是現在,置身火場邊緣的大家根本笑不出來了。
看到戴著主教高帽的修道院長親自趕來,大量無助的民眾紛紛匍匐在他的身邊,就仿佛教士們可以用神跡滅掉大火。
“天主啊請拯救我們吧”院長雷克蒙德能做的“神跡”不過是高舉雙手向著天空祈禱,顯然大天使沒有做出回應,面對烈火他無能為力。
只有蠢材面對大火才會無動于衷。
雷格拉夫渾身被烤得炙熱,他的戰士們站在這里,所有人沒有對烈焰的恐懼,他們都確定了火災的始作俑者,估計到此事就是逃亡潰兵的惡意行為。
大火已經給予安茹經濟損失,這筆賬算在誰的頭上自然是圖爾伯爵的頭上。
此刻,貝孔等安茹騎士們,他們站在這里其實帶著一些愧疚。
貝孔代表大家走進雷格拉夫“大人,我們已經獲悉了情況。昨日沒有殺盡那些潰兵,真是我的責任。”
“你不必說了。是敵人的責任。”雷格拉夫直面烈火舉手示意,“事情已經發生,很多事已經無法挽回。現在要做的是讓這一切結束。”
“滅火如何滅火”
“我已經想到了一些辦法
。”
雷格拉夫絕非發呆流汗,他的眼神注意火場四周快速確定了一個方案。便舉了個形象的例子告知貝孔“如果有士兵被箭矢擊中胳膊,傷口已經潰爛生蛆,為了活下去,我們就需要給這個士兵截肢。”
“您打算”貝孔已經悟出一二。
“現在你帶著人立刻組織騎兵,帶上找到的繩索。我們必須拉倒一些民居制造隔火帶。損失一些房屋,才能拯救整個安茹。”
貝孔深深點頭“我明白了。”
安茹城附近的村莊都在伯爵直轄地內,雷格拉夫對這里居民有著直接稅收權。若非伯爵本人授意,貝孔可不敢破壞當地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