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還是頭一次住進有石墻、石板瓦的房屋,其質量可比自家的舊宅好太多了
一想到自己曾經住著草垛房,那些駐軍及其家屬住得如此好房,心中的不平衡更甚一層。
但雷格拉夫可不是計劃著把房子賞賜給這些平民,或者說,住在內城一事是“安茹城居住體驗兩日游”。
進城居住者拖家帶口的,前前后后多達兩千之巨。他們可以昂首挺胸進入小馬丁修道院參與彌撒活動,還能在內城四處參觀,游覽一番睡上一夜,罷了各回各家。
村民回到家里,再看得自家的泥土地,全家男女擠在簡陋木床,還共用一床舊毯子睡覺。比起那些守軍,自己住得簡直是牲畜圈舍。
這公平嗎那些士兵又沒有貴族身份,僅僅因為他們效忠圖爾伯爵
那么,如果我效忠新的安茹伯爵呢
如果,我有這樣的機會呢
雷格拉夫與他的人需要一些時間完成一系列的后續事情,譬如好好收拾火災后的爛攤子,將先前守軍遺留的財產全部沒收,請點選現有的
馬匹、驢子和牛,尤其確定那些馬匹適合乘騎、適合拉車。以及最關鍵的,收繳舊守軍的武器、甲胄,組織起投靠來的本城鐵匠等各色技術人員。
雷格拉夫先行告訴這些人一則消息“作為新領主,我計劃迅速從安茹征兵,我需要大量武器。”
何為“大量武器”,他具體描述為“需要長矛”。得令的鐵匠、木匠、燒炭匠高高興興投奔新主人,一瞬間,工匠家庭得到非常充分的糧食供應,匠人們也就樂于全天候勞作。
一把破鐵劍不修了,它砸成三節,燒紅后一番敲打就是三支矛頭。再將矛頭底部的套筒固定在榆木桿上,一支矛就完成了。
雷格拉夫也沒多想制定一個賞賜標準,鐵匠打一支新矛賞五磅麥子,木匠做一根木桿賞一磅麥子,燒炭匠供貨按重量給賞賜。
比起那些進城客居游覽的村民,匠人們率先得到新主子的賞賜。
新領主如此慷慨,豈有不拼命干活兒的道理
一場小雪在多日陰沉后終于降臨,小雪持續多日,氣溫也降了一些。
連續的晴朗告一段落,小雪中的世界灰蒙蒙的,陰霾之下的安茹并不平靜。
凡是進城游覽過的民眾,在離城之時都領取了一些救濟糧。之后,一批救濟糧也分發到各個村莊。
糧食雖然不多,配上之前挖掘的野菜,偷獵的土撥鼠、松樹和魚,村民還能繼續維持生活。
但他們并非僅僅帶著一些糧食
離開,更是帶著新伯爵的特別許可出城。
自安茹城飄揚麥西亞王旗始,凡是安茹伯爵直轄地區域內的森林、湖泊、河流、荒草地,對所有轄地內民眾開放。
這是難以置信的德政
因為,幾乎所有民眾從出生起就被教育,森林與此地的盧瓦爾河、曼恩河河段有了主人,凡是進行捕魚狩獵伐木又不納稅者,一律視作偷盜,再依照安茹伯爵制定的規則,或是繳納罰款或是絞死。
雷格拉夫在復刻他在香農的成功,不過令全民民眾意識到,諸如自由伐木一事真的無人問責,實在需要一些大膽者做示范,還有時間的發酵。
先是有大膽的人再三去教士處打聽,教士連連稱是乃至被問得不耐煩,索性撂下話“不如,你們去問詢諾曼人。”
民眾還不敢大大咧咧得去問諾曼人,既然有教士背書,第一批大膽者拎著斧頭就去了森林。
在小雪中的灰蒙蒙背景環境掩護下,一些小樹被砍倒。村民鬼鬼祟祟的將松樹拖曳走,再在隱秘處砍成小段。
村民故意選多油脂的松樹,新鮮的樹干哪怕濕漉,其內的松脂很容易燃燒。村民伐木就是為了取暖用的,他們會直接在自家簡陋木屋里挖一個土坑,通過不斷燒柴來將四處漏風的房子燒得暖暖的。
起初村民在鬼鬼祟祟活動,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發現果然沒有任何人制裁這種“偷盜”,村民的行為越來越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