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與香農太近了,兩地的方言幾乎一致,農民在長相上也出奇一致鼻梁骨普遍頂起來,顯得男女老少都有大鼻子,面容極為立體。
身份、長相、語言、所經歷的苦難幾乎都一樣,突然間,做了好一番思想斗爭的獵人們不再畏懼,既然香農的農民都當兵了,自己前來一定能被新伯爵接納。
另一方面,雷格拉夫很快獲悉了城門處的喧囂。
居然有一群打扮得如同野獸、攜帶弓矢的獵人聚在東門
來者無任何惡意,獲知其意圖,雷格拉夫高興得直拍大腿。
“兄弟們聚集起來,我們需要的弓手不請自來了,我們去迎接他們。”
雷格拉夫以諾斯語喊話,迅速糾集起一批金發老兵。
整齊的踢踏聲穿越城門洞,不久雷格拉夫帶著老兵們屹立于城門口。
他們全體金發,充分證明著諾曼人身份。
見得真正的諾曼人,已經呼嘯山林的獵人們并沒有多少畏懼。
或許獵人習慣了隨行,他們聚集起來,不卸人物武裝,集體大踏步地走向雷格拉夫。
“停步”突然,老戰士老埃里克拔劍直指,勒令道。
被這么一激,獵人們集體停了下來。
須臾,為首的那個矮胖的男人恢復謹慎,他向前三步走自曝身份。
“你們哪一位是新的伯爵大人我們是逃離舊貴族統治的人們,我們是森林之子,所有野獸的征服者。我們聽說,新的伯爵大人需要一些勇士加入,我們就來了。”
雷格拉夫靜靜聽著,他突然有些不習慣于這些家伙竟然不單膝跪地行禮,尤其這個滿臉皺紋的家伙,似乎很狂妄。
“放肆”老埃里克怒目圓睜持劍呵斥“見到君主,為何不跪。”
再見那男人,依舊一副桀驁不馴模樣“跪可以。你們得告訴我伯爵大人是否真的來了。難道你是伯爵我們聽說伯爵是個年輕人。”
暫且在人群后回避的雷格拉夫一邊聽一邊偷著樂,他露出一只湛藍的眼睛,可以看清那個矮胖子。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因為北方不少桀驁好勇的漁民獵人也是這種倔強脾氣。
如果他們唯唯諾諾,反而不好了。
老埃里克繼續質問“先告訴我們你具體的名字。”
“好吧。我是克萊蒙特。我本是本地農民,但那些軍隊殺了我的妻子孩子我在戰場上僥幸未死,回到家只看到燒毀的房屋與被殺的家人。所以”
“哦你其實本來就當過兵”老埃里克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十年了我反抗了十年我是安茹本地人,我效忠真正的安茹伯爵,如果你們不嫌棄我”
雖然信息不全,這個自稱克萊蒙特的男人分明在示意自己是舊伯爵的舊臣。
雷格拉夫悟出了這一切,本來他就意欲收編這些獵手,想不到還有意外之喜
收編舊貴族的流亡士兵,是增強自己統治合法性的重要手段,凡是流亡士兵他意欲無差別收編。
再就實用性角度而言,收編流亡士兵,可比訓練新兵,更快組織起一支能作戰的部隊。
雷格拉夫干脆擠過人墻挺身而出,他使勁拳打胸膛“知道你了流亡老兵克萊蒙特。現在,我宣布,你的流亡生涯到此結束。”
一個面龐有些稚嫩、身材與成年人無異的金發青年站在這里,他的尊貴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