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們是菲利普斯貝孔。我是貝孔七世。我父親戰死了,可我沒有死現在,我帶著好消息回來了。比格斯大人這樣您應該記起我了吧”
“啊你你們”修道院長驚得下意識收起手還后退一部,接著胸口拼命劃起十字,一張蒼老的臉逐漸面對太陽“你居然是貝孔家的男孩天主啊羔羊得到了拯救”
奇奇怪怪的人不會冒充貴族,尤其是貝孔村采邑騎士這種安茹地方的小貴族。
外界人的大大小小貴族完全不知道,在安茹南部一隅之地還有這樣的小貴族存在。就如很多地方小貴族一樣,他們本就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守著一兩個村子,每年離開村子的次數屈指可數,若無法在戰場立功,基本就是默默無聞過一生。
可是,這個貝孔七世突然復現,一切來得太虛幻。
感覺院長還不甚相信,貝孔緩緩起身,擺著手指頭介紹起自己隨行的伙計們。
他如數家珍一般指出一個個騎士的名號,無出其右的是,這些采邑騎士的村子距離這個圣皮埃爾修道院都不遠,言外之意,誰曾為年輕人們施洗已經不必明說。
自從十年前的戰爭導致東南部的圖阿爾城化作廢墟,附近的艾爾沃修道院被阿基坦貴族占領。
安茹南部地區能正常運作的,就剩下赫米萊市鎮圣皮埃爾修道院一座了。
因為東南部地帶曾是大規模血戰的現場,當地的安茹地方騎士家族們因為戰爭都全家族滅。
凡是從安茹逃到波瓦蒂爾的戰敗騎士們,都來自安茹西南部,貝孔確信自己還能活著逃到波瓦蒂爾,并非自己真的得到了天使庇護,就是因為自己家距離戰場遠、距離阿基坦近,獲悉圖爾貴族要趕盡殺絕,當然想方設法逃命。
可惜
全家只有自己活了下來。
其他的兄弟們境遇也都是如此。
他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流亡的騎士之子也有不少在過去十年因各種原因死去。
戰敗騎士的女兒反倒是可以通過婚姻結束流亡生活,男孩們或是死得窩窩囊囊,或是勇敢打拼。
他們沒了親人,卻也有了新親人。
他們的父輩在和平時期會因為領地上的飛禽走獸、農田劃分、河水使用爆發糾紛,發生小規模械斗也不稀奇。父輩的恩怨早就沒人提了,活到現在的二十人被新伯爵恢復身份,所有人依舊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貝孔依舊是這伙兄弟團的大哥。
他趁著機會組織簡短話語,告知修道院長自己和兄弟們這些年的經歷。
塵封的記憶終于被喚醒,院長蒼老的雙眼又有光。“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貝孔貝孔七世。保拉,還是我給你取的教名。”
“但我的真名是菲利普斯。”貝孔笑呵呵地強調道。
“我都記得。可憐,你父親定然死在戰場,他的遺體無人發現。也許集體葬在某個曠野上的土坑里。”
貝孔深深嘆上一口氣“往昔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發動戰爭的圖爾老伯爵,他的家族權力被他的女婿竊取,我們兄弟就算是要報復也找不到正確的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