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一邊攥著韁繩一邊握緊弓柄,他們的馬鞍右側的箭袋塞滿箭矢。
他們如同山洪一般沖下來,向著黑黢黢的梅茨城廢墟一路快跑。
本來非常愛惜馬力的他們,值此大戰之時已經顧不得太多了。
菲斯克依舊高舉著上弦的角弓,示意團狀的騎兵集團調整為縱隊。
“atia”他不斷大吼這個單詞,示意全隊立刻調整為帕提亞輪射戰術。
馬蹄踐其黑泥,一眾藍白色調的騎兵正快速逼近。
此刻,駐扎在廢墟外,正享受閑適春光的軍隊,少數閑逛的士兵直到感覺到大地有些震動,才透過殘垣斷壁的縫隙,看到一大群騎兵的逼近。
那還什么人為何有如此龐大的騎兵集團
留里克猜測梅茨城被勃艮第人占據,他實在猜對了一部分。
目前,僅有少量騎兵駐扎梅茨,他們是歐塞爾伯爵康拉德派遣來斥候。
雖然是斥候,這些人也是后續大軍的先遣部隊。
就如羅斯軍計劃將梅茨廢墟作為大軍營,以作為下一階段作戰的后勤基地。
歐塞爾伯爵作為帝國派貴族最后擁有強大實力者,他也計劃著將梅茨作為戰略基地。而且,這位伯爵更想搖身一變繼任梅茨伯爵,以武力將這一大片地域占為己有。
不過梅茨城化作廢墟是一個事實,這一情況令康拉德,以及普羅旺斯小國王丕平二世遺憾與焦慮。
因為嚴冬以及春季融雪季導致的道路泥濘,歐塞
爾軍的動作頗為緩慢,至今就只有一小隊兵馬繼續駐扎梅茨。
歐塞爾的斥候們在梅茨廢墟已經駐扎長達三個月,近月以來,由于所有河流漲水,他們本該進行四處偵查的舉措全部暫停。
再加上背靠一座大城的廢墟,不僅殘垣斷壁到處都是,仔細看,那里竟然還有被燒焦的人類遺骸
這些斥候不畏懼野蠻廝殺后尸橫遍野的戰場,但看到如枯枝一般的漆黑骸骨,還是恐懼得將梅茨城視作被詛咒的地方。
他們不但不敢進入廢墟內部探索,也因為意志消沉不再樂意四處搜索。
直到春風吹拂黑色的荒地,翠綠青草遮掩很多火燒的痕跡,斥候的心情才好了很多。
梅茨城附近的石橋分明被惡意拆毀,漲水的摩澤爾河也大大淹沒了橋墩。不止摩澤爾河,附近的奧恩河等多條河流全部漲水,河流變成天譴,如此更限制了斥候的探索能力。
斥候們無可奈何,除了定期向駐扎在凡爾登市鎮的兄弟報信外,就是待在梅茨廢墟發呆。
直到奇怪的騎兵突然殺奔而來。
隨著羅斯騎兵更加逼近敵人的帳篷群,菲斯克看清了某種類似旗幟的東西。
那似乎是木桿樹立一塊布,淡黃色的布面橫著縫著大量的藍色布條。
“那是勃艮第人的旗幟真奇怪。”
菲斯克心里暗暗琢磨,又有條不紊地命令部下,將破甲箭搭在劍柄。
“那是敵人消滅他們”
可以說,只有
少部分歐塞爾軍斥候采取反應,大部分人根本還待在帳篷里睡大覺,他們所有人的馬匹也都繼續栓在簡易木棚馬廄了。
斥候們帶有鎖子甲卻以木枝支著掛在帳篷里,一些換洗的麻布袍子一并懸掛。
斥候們穿著都很清涼,長期的無聊駐扎,使得他們甚至連劍都放在帳篷里,騎矛更是當做了晾衣架。
反應過來斥候竟然幾乎以赤手空拳,直面已經近在咫尺的羅斯騎兵
羅斯騎兵來得很不講道理,他們完全抵達歐塞爾斥候們并不大的營地
,接著便是萬箭齊發。
菲斯克很詫異,他看清楚了這就是一個小型軍營,可是,與自己臆想的大軍營之差距也太大了。
再看那些驚恐萬分的家伙,紛紛支著粗布單衣,面對騎兵如受驚的羊群東躲西藏。
可看他們較為魁梧的身材,還有不遠處馬廄里排成隊安置的馬匹,各方面都證明這些家伙是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