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部下情況更糟,凡是逃出來的騎士、扈從,某種意
義上他們即是忠臣又是懦夫。
真的勇士已經舉著騎矛義無反顧沖向羅斯的弓騎兵了哪怕只是孤勇者哪怕連人帶馬被射得如同刺猬。
他們被殺得丟盔棄甲、又餓又累,戰馬不但在混亂戰場被折騰,如今馬匹又被驚慌失措的戰士驅趕著狂遁約莫三十公里。
若是馬匹吃飽喝好休息好,短時間運動三十公里并無不妥。
然而戰馬也是倉促上路,這一路逃遁得甚至出現了馬失前蹄。
馬匹一旦跌倒就是骨折,被摔下去的士兵目睹著跑得漸行漸遠的同伴,除了急著直哭什么都做不了。
危難時刻,一些同伴的安危已經是男爵無法顧忌的了。男爵自己的境況也非常糟糕,他急需逃脫戰場,
找到一個安全地方獲得一夕安寢。
也僅僅是一夕安寢。
潰兵尋著鼓聲總算抵達了修道院,他們疲乏地下馬,立刻闖入修道院附屬村莊找尋食物。
驚懼之下的農夫帶著家人撒腿就跑,危難時刻唯有修道院可以保護民眾。
村民們很擔心這群“騎馬匪徒”會殺害村民侮辱婦女等等,又很快訝異的發現,匪徒們就只是找尋黑面包快,甚至是一些晾曬的魚肉干也不放過。
更有甚者,闖入家禽圈舍,將籠子里的下蛋母雞給薅出來,就地拔毛洗剝,不顧血漬與腥臭,就串在劍上置于現成的居民篝火處烘烤。
如此場面一如男爵軍隊全盛時大大咧咧占領凡爾登城外村莊,他們即便潰敗了,在修道院門口的村子故態復萌。
不久,憤怒又大膽的修道院長卡爾梅特,帶領著教士們前來興師問罪。
為了表現自己的尊貴,他甚至戴上了鑲嵌有寶石的主教高帽。隨行的教士也攜帶一些純金圣器,以彰顯修道院的高貴。
他走近所謂匪徒作亂的村子。
一般的匪徒怎么可能有戰馬但這些騎馬者確實過于狼狽了。
那些就地烤雞、將面包塊塞進嘴的潰兵,他們看到夕陽下一頂晃動的主教帽,當即肅然起敬起來。
男爵伯特匆匆走來,以邋遢的形象再次面見本地修道院長,他的高傲不再,現在多了一分狼狽。
即便夕陽之下的世界比較昏黃,院長因對之前強行過境的
大軍留下過于深刻的印象,他實在記清楚了男爵伯特的臉。
此番再見,不曾想看到的居然是一個匪徒
“你為什么你維埃納男爵我的孩子,難道你在北邊被狼群襲擊了”
一臉難堪的男爵聽得出這是院長的挖苦,修士固然不可以爆粗口,精于修辭學的他們,若是要罵人也可以不吐臟字。
一支強大軍隊豈能被狼群襲擊落得如此倒霉下場
雖然去了凡爾登再通過山口,面對的的確是狼嚎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