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里浮萍太多,這種腥味過甚的水還是不要飲馬,戰士就牽著韁繩將戰馬領到小溪處。他們自己也趴下來,用流動清水好好洗一把臉緩解掉緊張情緒。
夜幕終于降臨,發現身后真的沒有追兵,戰士們終于可以徹底靜下來享受安寧。
大家對白天的戰斗非常痛苦,就算勃艮第人看起來就是兵力過于強大,菲斯克老大下令的緊急撤退仔細想想也有道理。
可大家簡直就是不戰而逃,在心理上,年輕戰士們的自尊心都覺得這是一種恥辱。
菲斯克,他何嘗不覺得這是一種恥辱呢?
篝火劈啪作響,他們以繳獲的村民炊具烹煮麥子,順手也將村民家中的余糧搜刮干凈。
糧食在陶甕里翻騰,被突擊屠宰的牛羊化作滴血的鮮肉置于篝火上燒烤。
逃亡時確實有些狼狽,現在他們倒也不缺少食物補給,所有損失的食物都由劫掠補充,至于食物如果吃完了,再找給新目標搜刮殆盡就好了。
戰士們完全不愁餓肚子,只是發愁于未來當如何。
篝火劈啪作響,菲斯克估計到戰士們對自己會有非議,他還是將所有百夫長叫到身邊,以及跟著成功逃命的阿洛維斯。
有八個人湊在一起,共同商議下一步怎么辦。
菲斯克明人不說暗話,他掃視一圈兄弟,直言道:「我沒有料到敵人的瘋狂反撲,沒料到敵人居的騎兵軍團寧可踏著泥漿沖殺而來
。我帶著你們緊急脫離凡爾登,原定的計劃現在不得不調整了。對于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周。不過……我們脫離大部隊行動,總是會遭遇這種情況,大王授權給我自由行動,也許現在的局面就如四年前。」
菲斯克并不是在承認自己有錯,只是懊惱于自己低估了敵人反撲。早知自己能遭遇勃艮第人全面反擊,還不如早做準備,所謂遇到敵情跑得更徹底。
他看一眼阿洛維斯,繼續道:「看來我們真的完全脫離山區。所謂的蘭斯平原,應該就是這里吧。」
「的確如此。」阿洛維斯明白,當前的局面下自己仍將發揮巨大作用,哪怕與羅斯人深入合作會增加自己的罪孽。「蘭斯大主教區根本沒有軍隊駐扎,你們在這里當然可以隨意殺戮、隨意劫掠。我敢說,教士們只敢藏匿在城市里,靠著厚重石墻自保。至于城外的村莊,他們可就無力保護了。」
菲斯克順勢說道:「那好。我們就攻打這些村子。」
「就像現在你做的?」
「對。羅斯王授權于我,如果騎兵隊迷失了方向,就在法蘭克世界盡量制造混亂。我們四年前也是遠遠脫離大部隊,我們在科隆附近活動。哈哈,科隆大主教為了打發我們離開,可是給了兄弟們五千磅銀幣。如果我們再去蘭斯一趟,蘭斯大主教是否也要給我們一筆巨款呢?」
這一記反問阿洛維斯如何作答?他對高級
教士的事情一無所知,所謂科隆大主教花巨款買和平一事,現在傾向于菲斯克在吹牛。
阿洛維斯有著自己的想法,他可以繼續為羅斯人提供情報,乃至引導這支為殺戮而生的軍隊找尋新目標。
唯獨被打擊的目標不可以是蘭斯或是沙隆。
因為蘭斯,它可是整個法蘭克帝國的信仰中心。
昔日的羅馬帝國不斷衰弱,被招安的法蘭克部落迅速演變成效忠羅馬皇帝的附屬邦國。法蘭克人首先擁有蘭斯,接著才擁有巴黎,繼而東征西討擴大疆域。
蘭斯大主教區最早與法蘭克部族建立關系,大量部落民也是在那時詭異天主。正是因為這些歷史原因,蘭斯大主教區被法蘭克賦予獨特的權力。
在以蘭斯為中心的一大片區域內,甚至連騎士階層都不存在。所有居民接受著大主教、地方主教、駐村教士的層層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