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風一般沖到村莊,旋即針對躲閃不急的村民展開殺戮。
此次襲擊的確非比尋常,僅僅是在戰士視野中的敵人被砍殺、被射擊,凡是拖家帶口撒腿就跑的人,哪怕那些家伙是在空曠農田上逃命,羅斯騎兵明明可以策馬趕上去攔截砍殺,各百夫長、三十人長約束部下的殺戮欲,并沒有人對著隨處可見的逃亡者追殺。
也確實有戰士手癢癢追擊了一番,見沒有同伴跟著又都退了回來。
到底有多少村民在逃亡?乍看下去這個沿河村莊跑出去了五百人,亦或者更多。
它的確不是一個小村,尤其是核心是一座有尖頂、銅鐘的修道院,以及一片足夠全軍集結的中心廣場。
稱之為村莊已經不合適了,謂之為城市恰如其分。
此刻,修道院內人滿為患,
來不及逃走的村民只能迅速教士們的保護。
所有人從未想到過平靜的日子會為某一支撒野的軍隊毀壞,看起來這支大群衣著很體面,他們為何要在蘭斯大主教轄地里見人就殺?人間天國還能變成人間地獄?
就是教士們也沒見過這種場面,下級教士們同樣需要修道院長的庇護。但現在發生的一切,已經完全超越了院長的認知。
戰爭、匪徒襲擊,這些事情似乎不應該也不可能發生,因為至少半個時間的時間,蘭斯大主教區內的確沒有發生任何的戰爭。
絕大多數村民至多活到六十歲,哪怕是從事圣職的教士,生命到了六十歲就已經是糟老頭子,能活到七十歲就被認為「因虔誠得到天使賜福高壽」。
于是在這片小地域內,絕大多數村民根本不知道何為戰爭,他們逃亡僅僅是出于本能的趨利避害。
唯獨修道院長見過一些世面,他知道大主教區的外面正發生了帝國全面戰爭。他唯一能理解的是,內戰中的某個大貴族,已經癲狂到將蘭斯作為攻擊目標。
然而真實的情況,已經徹底毀掉了很多教士們的三觀。
因為用斧頭砸開修道院大門的是一群金發戰士,他們皮膚白皙胡須金黃,所有人身材頗為高壯,威風凜凜的站在被砸毀的大門處,虎視眈眈地看著尖叫的人們。
他們一反常態,僅僅是帶著武器矗立著。
仔細看,所有的金發戰士穿著圖
案統一的罩袍,袍子正面都縫著巨大的x紋路。識貨的修道院長一眼認出這是圣安德烈十字,再考慮這些人獨特的面孔,一個念頭涌上心頭——該不會是薩克森人?
即便是薩克森人,將十字架縫在衣服上,在如今分明是莫名其妙的舉措。
最大的疑問依舊是,金發的薩克森人怎么會出現在馬恩河畔?
與此同時,菲斯克早已聊到修道院里會藏匿很多難民。要取得修道院的金銀,就需要這個礙事的家伙消失。殺死他們,會令才洗干凈的衣服,滿是腥臭血污。哪怕是殺戮也很浪費時間,戰士們沒空浪費太多時間,更美計劃就在這個大村住宿。
于是,在菲斯克的命令下,把門的戰士暫且退下,將修道院包圍了的騎兵們,也特意讓出一條開闊路。
針對如何高效的搶掠修道院,身經百戰的羅斯騎兵早已有成熟的套路。
戰士們將修道院的側門堵住,此次被砸毀的正門外廣場「空空蕩蕩」,羅斯軍給逃亡者讓出一條路。
「嗬,難得你們仁慈一回。」阿洛維斯作為羅斯軍的使者,他帶著幾個隨從站在大門處,以鼻音較濃的法蘭克語,要求避難的所有村民立刻逃離村子,否則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