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
我所知,特魯瓦伯國不大也不小,我們只要繼續南下就好。只是……”
“如何?”菲斯克追問道。
“我們已經在襲擊騎士領,繼續南下會遇到更多。我們此次攻擊的是無防備敵人,下一次可就不好說了。倘若敵人開始戒備……考慮到你們兇狠的作風,只怕再遇到有防備的村莊,你們就要面對整個村莊民眾的抵抗。”
“哈哈,不過是一群僅著粗布的農民。”
“這可不好說。如果我們的存在被特魯瓦伯爵知道,那家伙說不定能組織兩千名乃至三千名戰士找你尋仇。我們是在他的領地內破壞,完全不像是勃艮第人,要發動遠征迫使很多農民帶著武器離開家鄉打仗。村民要保衛自己的村子,他們想要活命,特魯瓦伯爵可能會利用這種情緒,他能集合整個領地的農民跟你戰斗。”
菲斯克點點頭,阿洛維斯說明的與隱去的意思他都聽明白了。
倘若一個單純的猛將,聽到身邊的友軍如此描述敵人,當然是以老手段以強擊強的。敵人組織大軍也無妨,想辦法將他們全部殺死就好,最好通過一場大戰,一戰將之全部殲滅。
菲斯克如今已經鍛煉的如同狡猾狐貍。
突然間,他的眼神銳利起來。
“我明白了。”他說,“現在該通知軍隊保持秩序,立刻臨近的兩個村莊殺戮一切,明日離開之際,該放的火也免了。”
其實阿洛維斯還有更深層的意思
,他并不希望羅斯人在特魯瓦伯國境內破壞。
并非他對這里人有什么感情,也并非他的老家就在特魯瓦。
阿洛維斯的很多老兄弟的故鄉還在圣康坦西邊,那里現在是巴黎伯爵和香檳伯爵的地盤,在兄弟們年輕的時候,當地可是查理曼與“虔誠者”路易的直轄地。羅斯騎兵攻擊都不是自己的老家,與他們合作,自身心理負擔不大。當然禍水一定要南引,讓勃艮第人的實力承擔痛苦,確保自己的故鄉不要被這群魔鬼襲擾。
去世的路易在位時地位不穩,因為路易也是通過一場短粗內戰脫穎而出。為了表彰幫助自己順利繼任國王兼羅馬皇帝的貴族們,一些王室直轄地就賞了出去。
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阿洛維斯也不希望羅斯人因在本地過度破壞引起特魯瓦伯爵的全力反擊,最好就對其領地進行有限的破壞,罷了以騎兵之速突然消失。
如果能讓特魯瓦伯爵以為是有一群森林匪徒四處破壞,那就太好了。
如此一來騎兵們最終抵達歐塞爾伯國大肆破壞,特魯瓦方面并沒有十足的義務幫助歐塞爾“解決問題”還可以用“我們要在領地內剿匪”之合理理由拒絕南下幫助。
見菲斯克似乎不清楚自己的深意,阿羅思維不得不好好描述一番,所謂羅斯騎兵不應該同時招惹兩個大貴族,不能給這兩家合兵行動的機會。
但是,菲斯克只聽進去了一部
分。
在他看來,阿洛維斯其人就是待在山區里太久,這群法蘭克人盟友秉承著他們對于戰爭的狹隘認知,完全不能理解羅斯騎兵一路走來殺死了多少敵人。
所謂只要進入開闊地,羅斯騎兵只要可以舒服地展開隊形,就能用狡猾手段慢慢折磨死兵力雄厚的敵人。
羅斯軍暫時當然要隱藏自身的存在,此絕不意味著就放過遇到的村莊。
這里已經不是蘭斯,如果說他們對于殺死教士的行為還誘些許晦氣感,毀滅特魯瓦麾下的騎士領幾乎成了理所當然,戰士們謂之為充滿榮耀的戰斗。畢竟那是本地的軍事貴族,特魯瓦當地的騎士們倘若連被殺的覺悟都沒有,如何做騎士乃至更高級的貴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