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整個白天不是作戰就是行軍非常充實,現在靜下來強烈的疲憊感也逼得大家吃過干糧倒頭就睡。
難道本地領主意識到災禍降臨會連夜組織軍隊反擊?
法蘭克人什么時候懂得野戰了?
考慮到布賴訥騎士應該不是大傻瓜,菲斯克自己非常疲憊,他仍舊命令戰士們睡覺時不準卸板甲衣,武器必須放在觸手可及處。對于戰馬一樣有著別與過往的要求,馬匹不能舒服的側躺于草地睡覺,馬鞍與箭袋依舊掛著,戰馬只能跪著四肢蜷縮睡覺。
所有的舉措都是提防敵人可能在明日早餐發動的偷襲。
為此,菲斯克按照羅斯軍的老傳統,一些精力不錯或是自告奮勇的戰士,他們被安排在村外的草地上,三人組成哨所小組,這樣的小組有四個。每個小組各有一支牛角號,三人輪流執勤,發覺敵情立刻吹號。
沒有人覺得菲斯克的舉動過于謹慎,一來羅斯王留里克對“軍隊扎營必布置哨兵”的執念根深蒂固,二來這個村子據說距離布賴訥騎士的老巢已經很近了。
之所以不乘勝追擊端了那騎士的家,菲斯克倒不是高看那家伙有什么實力,實在是兄弟們太累了。
不僅戰士疲乏,再是耐力強大的突厥馬,一個白天的高強度作戰,若不能好生休息,萬一在下次作戰不慎馬失前蹄,一匹勞苦功高的英雄坐騎就此潦草謝幕……
菲斯克與布羅迪也都清楚,
軍隊停滯不前就是給敵人充分的喘息,恐怕敵人會比被俘的歐奈騎士反應強烈數倍。
那可是特魯瓦伯爵的血親,搞不好一名信使快馬加鞭連夜將消息告知到特魯瓦城呢。
如此一來,坐在篝火邊的菲斯克不得不對未來做出一些審慎的思考。
六位百夫長都坐在這里,同樣坐著的還有被俘的歐奈騎士歐德。
可憐的歐德褲子濕漉漉,他被不懷好意問了一下,雖然本人不想承認,諸位百夫長就是嘲笑這家伙是個慫貨。
菲斯克讓兄弟們樂一陣子才打斷大家的歡愉,再看著仍被捆住雙手的騎士。
“歐德。我們的手段你都看到了,哈哈,如果你不是合作態度,你手里的十個村莊都將像我們身后的那個。你瞧,天空的云朵都被燒紅了。”
騎士不情愿諂媚,他憋了一肚子罵人的話,為了家鄉的妻兒與村民的安慰,他抑制住情緒,這便憤憤說道:“你們毀了那個萊斯蒙特村,現在把奧茲村也毀了。我知道,你們明早一走一定會點燃村子。”
“聰明。畢竟你說了,這地方屬于那個布賴訥騎士,那家伙是特魯瓦伯爵的親戚,所以本地的村民我見一個處決一個。”
菲斯克的話很輕巧,好似殺死無辜村民如打死一只野兔般簡單。
歐奈騎士不能直白表現出自己的憤怒,他靈光一閃,干脆說道:“你們還不如像之前那樣不縱火,這樣布賴訥騎士就不知道你
們的存在。可惜,萊斯蒙特村有著滔天大火,那個騎士必然看到,待到明天,你們勢必要與他戰斗。”
“戰斗?好啊,能戰場殺了他也算是那小子最后的光榮。”年輕的布羅迪不懷好意地插話,“既然如此,我來問你。我軍的新敵人,他強嗎?比之你如何?”
只恨自己實力太多又毫無準備,雖然做到了迅速集結軍隊奮起反擊,還是敗于實力不濟。歐奈騎士將自身全部的不甘,都化作對布賴訥騎士的吹捧。
“那個男人叫安格貝特,據我所知,他與伯爵阿勒蘭的爺爺有著共同的父親。”
“哦?”菲斯克眼前一亮,雖然自己的法蘭克語不怎樣,歐奈騎士的這番話他聽得懂。布賴訥騎士與特魯瓦貴族是這樣的血緣關系非常好理解,大抵自己與留里克本人也是這樣的關系。
昔日的羅斯部族的本部人員都是沾親帶故,最早的那批人始終把持著部族權勢的上層,于是從其他部落陸續遷移來的民眾,他們被接納后自動歸入部族的下層。當年的部落上層、中層的后裔,現在構成整個羅斯王國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