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軍隊兵力不足一百,他們在身份上依舊屬于歐塞爾伯爵家族的直屬部隊,由于長期沒機會上戰場,他們當下的實力究竟如何,伯爵并不知情。
康拉德本人已經抽掉自己伯國的主力去了東方,留在歐塞爾主城與其他關鍵城市的軍隊,不但兵力少,士兵的素質也很糟糕。
帶領主力離開所伴隨的風險,上年紀的康拉德此舉并非老糊涂了。
新的戰爭就是一場豪賭,人生暮年的康拉德決定狠狠賭上一把,只要成功了,勃艮第就將進入全新輝煌。至于失敗的代價……那就不要失敗。
歐塞爾伯國幾乎成了空架子,他令自己的親戚、被吞并小伯國的貴族守衛主要城市,要求他們帶領守軍保持防守姿態。
同時,歐塞爾與歐坦進行密談,密約規定,歐坦伯國可以在名義上反對皇帝洛泰爾,但行為上必須保持克制中立。倘若歐坦決定舉兵反叛皇帝,勃艮第貴族們將轉過頭來圍攻之。
難道歐坦不會支持皇帝么?
這怎么可能?歐坦伯爵支持皇帝,就等于反對自己的兄弟波瓦蒂爾-奧維涅伯爵。此事絕無可能,歐塞爾一方對此心知肚明,彼此也就心照不宣了。
考慮到自身的安危,秘密會談時的歐坦伯爵,只能承認這沒有增加奇怪附加條件之密約。
如此
一來,非常關鍵的訥維爾城的盧瓦爾河浮橋,因其是在歐坦伯爵手里控制,倘若西方阿基坦的軍隊走此橋過河,等同于歐坦伯爵毀約。
條約不一定絕對有效,由于勃艮第勢力隨時可以圍攻歐坦,康拉德愿意相信,歐坦方面考慮自身安全會恪守條約。
因為哪怕是上游河段的盧瓦爾河也不能算是小河。
訥維爾城面對大河,這里的浮橋只要砸斷鐵鎖鏈即可毀掉。
越是龐大軍隊,在過河問題上越是麻煩重重。
小股軍隊以少量駁船即可過河,數千兵馬要過河,非組織大量駁船而過不得。
本來法蘭克帝國喪失了建造長橋的技術,能再度恢復制造浮橋的技術已然是“加洛林復興”的重要成果之一。
持續的戰爭使得爭斗中的彼此將駁船都盡量藏起來,鮮有的浮橋必成為爭奪的焦點。
若非歐塞爾與歐坦很早就做了契約,康拉德也實在不好意思攻占訥維爾城,親手毀了那浮橋。
只要毀了浮橋,凡圖爾、阿基坦、圖盧茲貴族想要進入勃艮第,或是面對盧瓦爾河想破腦袋地過河,要么指揮軍隊繞道東南的阿爾卑斯山區走一巨大且危險的圈子。
正因為做了這些準備,康拉德才較為放心的帶上主力去了第戎。
奈何老東西千算萬算,完全想不到有一萬名士兵的羅斯遠征軍突然加入法蘭克帝國的全面內戰。
非常黑色幽默的是,被他兒子帶領騎兵精銳擊潰
的羅斯騎兵,突出山區后,就在平原地帶一路破壞一路南下。
羅斯騎兵即將進入歐塞爾伯國,康拉德渾然不知,歐塞爾本土駐軍更是一竅不通。
當然,菲斯克對于自己打到哪里了,他尚未從阿洛維斯、歐奈騎士嘴里獲得有價值情報,被俘的蒙蒂埃拉梅大教堂主教阿雷馬爾心如死灰,根本不能就當前局面說出個所以然。
他可不會磨磨蹭蹭地停下來傾聽朋友、俘虜的推測。
無論前方發現的市鎮是什么情況,羅斯騎兵的四面八方都是敵對勢力正是事實,昨夜調整的戰略現在就可以落實了。
騎兵慌慌張張離開燃燒的教堂,暫且不知道身后時候有追兵。
也許追兵是存在這,那么羅斯軍就必須馬不停蹄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