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騎士帶著另一群騎士兄弟,他們構成一個集團,幾乎一瞬間就在安茹南部拉出一支軍隊。軍隊實力姑往不論,他們掌握的馬車與拉運、馱運的大量糧食是令人始料未及的。
貝孔還能算是一個騎士嗎?此人的主人畢竟是合法的麥西亞王,等雷格拉夫做大了,只怕一高興就封貝孔位伯爵了。因為雷格拉夫實在有這樣的權力。
赫伯特就帶了自己最信得過的五位騎士,他帶上自己能拿得出手的精銳,雖然不想賭上家族命運,實則男爵領精華盡出,他僅將小兒子留在老家,就是為家族延續做了保底。
加上赫伯特本人與大
兒子,一百名騎兵人人披甲。他們可以穿戴著很標準的法蘭克重騎兵裝束,自認為刀槍不入。
他們在行軍之際自然是怎么輕便怎么來,哪怕是靠著一雙腿趕路的步兵,也將自己全部的防具扔到馬車上。
男爵軍顯得其貌不揚,赫伯特雖然有自己的徽章,把徽章擴展為旗幟在公然展示出來,此舉怎么想都是會更高級貴族的僭越,他可沒臉如此囂張。
于是,集合為更龐大隊伍的安茹諸騎士-埃羅圖斯男爵聯軍,公開飄揚的居然只有麥西亞王旗。
倘若僅從旗幟判斷隊伍的貴族,它難道不是麥西亞軍隊么?
與此同時,兩方軍隊正在積極籌備。
赫伯特抱怨自己的親戚磨磨蹭蹭實在事出有因,所謂集結一支五百人的軍隊,與集結一支有著一萬名戰兵的軍隊行動,兩者面臨的困難絕非差了二十倍。
波瓦蒂爾-奧維涅伯國集結的戰兵已達一萬兩千人,他們皆由伯爵伯納德指揮。這支龐大軍隊名義上也是阿基坦國王“禿頭”查理的直屬軍隊,實際的管理權當然由伯納德牢牢掌控,由于這對舅甥的利益很一致,在新的戰爭問題上還沒有時間發酵出嫌隙。
何止這一個伯國?
昂古萊姆、阿讓、圖盧茲,三地的伯爵也都舉兵移動到了波瓦蒂爾。甚至是控制了波爾多與阿斯圖里亞斯朝圣路的桑特伯爵,也難得親自帶兵加入戰爭。
或是真心實意,或是心
懷鬼胎,比利牛斯山以北,盧瓦爾河以南,所有在法理上效忠“禿頭”查理的軍隊都已經集結在了波瓦蒂爾城。
當地突然涌入了多達兩萬名士兵!這雖然與諸多大貴族夸下海口的征兵數量縮減不少,他們聚集起來實在是一個龐然大物。
一時間,查理沉浸于軍隊的歡呼中。
哪怕這里幾乎沒有能直接調動的親兵軍團,哪怕只是做一場美夢也好。
一個恍惚的瞬間,他覺得自己就是第二個查理曼。
兩萬戰士分屬不同的貴族,來自圖盧茲的軍隊與阿基坦本地軍隊說著不同的方言,尤其最南方的軍隊,不少人干脆就是西哥特人。
大貴族間沾親帶故彼此好說話,聚焦普通戰士,他們是高盧人、法蘭克人、哥特人,彼此之間沒有共同語言。
很多戰士均已獲悉,未來要首先激戰的是勃艮第人。
自己本是老實本分的農民,領主大人下達征兵令,自己也有帶上武器響應征召。
他們與勃艮第人毫無仇怨,生活中也見不到任何一個勃艮第人。
他們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力,奉命從軍僅僅是落實義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