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太功利了,直白地說出來有悖于樸素的生活作風,比格斯才把話說得彎彎繞,希冀伯爵兼國王的雷格拉夫能明白。
“你是要地區自治?!”
遠征猛地一怔,沒有矢口否認即為承認。
雷格拉夫點點頭:“你如果是這樣的要求,一切都不是問題。我已經授予安茹地方的修道院,代表我對當地進行管理。我決定了,安茹的南部地區你就代我管理。”
院長比格斯完全想不到新的伯爵會如此痛快,再三詢問后,他終于明白夢想中的幸福時光已經降臨。
因為對于雷格拉夫而言,突然得到整個安茹伯爵領的法權,不等于立刻對其牢牢控制。
恰恰相反的是,自己得到的安茹是一個爛攤子。這個爛攤子之麻煩,甚至是圖爾地方貴族都不愿認真經營。
大量名義是安茹的土地,已經被它的鄰居侵占。
不過大量民
眾已經逃難到個別區域集中,管理核心人口的成本反而不高。
被封為安茹伯爵的代價,就是作為阿基坦王國的先鋒部隊出戰。遂在一定年月內,自己根本無法直接管理安茹,如此對現實做出妥協,將管理權讓渡給當地的教士們,就是成本最低的方案。
雷格拉夫不會再與教士們花費時間交談,赫米萊市鎮的比格斯院長既然來了,他一定與香農本地的修道院長博德有無盡的共同語言。
兩位修道院長都不會參與到麥西亞軍隊的遠征,雷格拉夫也沒有意愿逼迫兩位一定跟著走。
身份太高級、太重要的教士隨軍行動或許是個累贅,他已經選定了一個名為紀堯姆哈特的年輕教士隨行,僅由此人與少量級別更低的教士,為軍隊提供關鍵的信仰服務。
他在橋頭處與騎士們、修道院長寒暄一番,在石橋另一側的埃羅圖斯男爵軍,戰士們終于停下腳步,不少人干脆原地坐下歇歇腳。
男爵赫伯特很懂得貴族間的禮數,對方雖然是麥西亞王兼安茹伯爵、香農男爵,歸根到底就是“已經變得文明的諾曼人”。
雷格拉夫那家伙可以不講禮數行事粗俗,自己可是要在不少問題上謹小慎微。譬如現在自己已經處于安茹-香農伯國的領地,自己的軍隊不可以隨意走動,更不能主動與當地人接觸,尤其不可騷擾當地村民,生怕落下口實對很久以后自己家族帶
來不利。
赫伯特就耐心地在河對岸等著,直到那邊下達明確的信號,他在得道許可后才帶著自己的親信騎兵們過橋。
赫伯特一介男爵,法理上直接對阿基坦國王負責,他不必對雷格拉夫行大禮。
雖是如此,他聰明地保持著絕對謙遜,態度非常和善地介紹道:“尊貴的麥西亞王,我按照承諾帶兵來了。我有一百名騎兵,四百名步兵,也自帶了不少糧食、車馬。我并沒有實力再召集更多軍隊,這五百兵馬都是我的精銳。我已經盡力了,作為你信得過的友軍,請一定要相信我的戰斗力。”
五百兵馬可不是小數目,雷格拉夫樂在心頭:“我尊貴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信不過您呢?五百名精銳戰士,我們構成的聯軍一定能痛打勃艮第人,哈哈。”
似乎勃艮第人很容易揍似的,赫伯特不覺得事情如此簡單,他哈哈的笑聲中掩藏著憂慮。
雷格拉夫收起笑容,他左看右看,又問道:“除了你的軍隊,阿基坦的軍隊還沒有來?”